“兄弟哎,你是成年人,不是高中生,觉得你需要个结果,不管它是好是坏,你要给自己个交待。”
其实林回也曾在无数个失眠夜晚,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想:要不要表白试试呢?
可是他太解贺见山,贺见山是个公私十分分明人,旦表白失败,就算他不离开万筑,也会被调往其他地方——切远离贺见山地方。
他舍不得冒这样险。
“他不喜欢男人。
回自己说出来。作为朋友,这事不算难接受,确切地说,他是松口气。林回大学那会儿是学校风云人物,追他女生很多,光是奶茶他就帮忙递过好几回。但是这家伙直兴趣乏乏,宿舍哥几个都以为他眼光高,看不上。结果毕业好几年,林回还是直单身,洛庭老婆要给他介绍对象也不要,搞得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身体有问题。后来林回坦言自己喜欢男人,直暗恋自己老板,洛庭听放心:好家伙,总比有病强。
洛庭喝口啤酒继续说:“回啊,不懂,这值得吗?你说说你,那会儿你都保研,跟着罗老师不好吗?非要为贺见山放弃深造,进什万筑。”
林回无奈地纠正他:“首先没有为贺见山放弃深造,是进万筑才认识他;其次本来就是为奶奶学园艺,她不在,根本没有动力,还不如把名额让给真正需要人;最后,万筑给得挺多。”
听到林回提到他奶奶,洛庭便不再说话。
林回是留守儿童,很小时候爸妈出去打工结果出意外去世,他是他奶奶手带大。洛庭直到现在都记得有次专业课上,老师让他们轮流讲为什来学“园艺”这个专业,林回朗声说道:“从小爸妈就去世,奶奶靠种田种菜养鸡养鸭供上学。六年级时候,老师布置作文让们写‘长大后天’,当时就想,长大后,定要让奶奶吃遍种各种各样蔬菜和水果。”
全班人都被林回震动。
二十来岁大学生,年龄虽然已经是成人,但是心性并不成熟:争强好胜有,虚荣攀比有,敏感多疑有。不管是同学之间还是在老师面前,大家总是小心翼翼极力回避自己不体面面。只有林回,坦坦荡荡地表达自己经历过窘迫与困顿,不卑不亢——没有刻意卖惨,也不故作乐观,他眉眼间涌动,只有灼人骄傲和如同晚霞般温柔笑意。
“那你就这下去吗?已经八年,人生有多少个八年,就这耗着?你这能干,耗到他结婚指不定婚礼都要你来操办呢。”
洛庭这话不中听,但是林回仔细想想,还真有可能。
“受不时候会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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