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彧坐在椅子上,狠低着头,双手抓着裤腿儿,从耳根红到脖子。
“看,看,还有活。”师傅戴着老花镜,把小虫把捻住,再拿指甲掐,“嘎嘣”声,“这头发剪下来,都要喷药,还是全剃好。”
“剃吗?”齐弩良埋着头问蒋彧,“给你买个帽子,等开春头发就长起来。”
蒋彧紧抿嘴唇,更用力地抓着裤腿,摇摇头。
“他不想剃,算,你给他剪短些就是。”
回到家,接好气和灶,成功点燃那瞬,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眼,大下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温暖火苗。
齐弩良关火:“走,再去买口锅。”
去买锅路上,蒋彧突然没头没脑地说:“家那个灶,卖时候他只给二十块,和你今天买这个样,他却要你百块。”
“他们要赚钱。”
“早知道就不卖。”
这晚,两人都睡个好觉。
第二天早,蒋彧拎着他那串空瓶就要跑,却被齐弩良抓住胳膊:“今天你别乱跑,跟出去趟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你知道在哪儿通燃气吗?”
齐弩良昨天打扫厨房时就检查,里边空空如也。灶台、铁锅铁盆估计都被蒋彧当废品给卖掉,就剩几个碗。没火烧饭可不行,况且天这冷,洗澡洗脸还得要热水。
蒋彧被按在水槽前洗头,洗遍又遍,三遍后,才搓出白色泡沫。师傅都开玩笑说理这个头,
听出这话里有点自责味道,齐弩良便把人强硬地抓过来,揉两把他头。
蒋彧缩着脖子,有些莫名其妙。不过那点自责被男人揉,倒是烟消云散。
置办锅碗瓢盆,又买只电饭锅,两人拎满手东西回家,时间已经到中午。中午这顿来不及开火,又被蒋彧领着去吃碗牛肉面。
下午齐弩良领蒋彧去理发。
剪头师傅把他油腻板结头发里边翻出来给齐弩良看:“这白色小点,全是跳蚤卵,剃光头吧。”
块儿吃个早饭,蒋彧熟门熟路把他带去缴纳燃气费地方。
到地方问才知道,两年前这片做管道改造,蒋彧家没做,所以通不燃气。如果现在要通,那得叫燃气公司人过来先把管道铺好才行,这得花好几千块。
蒋彧看齐弩良听着这笔花费有些为难,便拉拉他袖子,把他带去个卖煤气罐地方:“家以前烧这个。”
几十罐煤气倒是比较符合他们现在情况。
齐弩良买罐气。这地方还有不少旧燃气灶,他顺便挑个二手。为省下气站几元钱运送费,齐弩良自个把气罐给抗走。蒋彧跟在他身后,抱着那个钢皮燃气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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