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弩良提提裤腿儿:“睡衣大点就大点吧。”他又瞅着蒋彧,看那就快要垂到他脑袋顶上水晶吊灯,喃喃地自言自语,“这几年你没少长啊。”
“没长多少,也就几公分。”蒋彧把齐弩良脏衣服拿去塞洗衣机:“去睡吧,哥,很晚。”
“睡沙发,你自个床,睡习惯。”
蒋彧笑嘻嘻揽着齐弩良脖子:“要说都睡张床算,又不是没起睡过。”
他推开蒋彧胳膊:“少没大没小。”
,“哥,这小房子是买,所以你就当俩还是在洪城那会儿样,别拘束。
“不早,你先去洗澡。卫生间储物柜里有新毛巾和牙刷,去给你拿睡衣。”
齐弩良没问他才工作三年多,哪怕这个小房子,北京这房价,那也得是好大笔钱,这钱他哪儿来。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个:“……看只有张床。”
蒋彧看男人会儿,突然笑道:“在洪城们不是张床睡得挺好?”
齐弩良脸别扭,不知道怎说。
卧室对着中庭,还算安静,时而远处声车子声音划过。没开空调电扇,窗户开着,凉凉空气透进来,比吹空调舒服很多。齐弩良有点失眠,大概是有点认床。
周围都是陌生气味儿,只有蒋彧身上味道,和他以前气味儿差不多,但又有点说不出不样。
当初找到这孩子时,他决计想不到,十多年后今天,孩子会长成这样。那个时候他又瘦又脏,像条在街边流浪狗,点也没有如今这高大帅气样儿。
闭上眼睛,仿佛那些日子还在昨天——洪城总是阴霾天空、冬天淅淅沥沥下半个月冻雨、瘦得竹竿样孩子,沉默地低着头,总是露出那种饥饿动物样眼神。
夜梦境纷杂,全是那仿佛永远见不着天日过去。直到煎鸡蛋香气漫进卧室,暗色梦境迅速退去,睁开眼睛,
“睡沙发,这沙发打开就是张床。”说着蒋彧就把沙发叠起来层拖出来,垫子挪平,确是张米五床,“快去洗吧,早点休息。”
等齐弩良洗完出来,蒋彧已经把沙发床铺好。睡衣搭在门口衣架上,是套新长袖薄棉睡衣,十分柔软贴身。
但齐弩良穿上后,有些大。
蒋彧挠挠头,不太好意思:“按自个尺寸买。”
他记忆中齐弩良是个高大男人,当年离开时候,蒋彧身高还和他差不离。只是大学念完又窜截,如今米八六样子。对方在路口接到他时,才惊喜地发现,自己已经眼见高他截儿。记忆中高大身躯,已经变得匀称秀气起来,也很适合被抱在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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