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好痛。
强,bao的痛、撕咬的痛、标记的痛、摘除腺体的痛……这所有的痛楚穿过经年的时光,此刻全部报应到他身上。
他眼看臧白后颈的纹身,那些精细的线条下藏着的疤痕轮廓。那些凸起的伤痕看在眼里,像是用刀子从他眼睛戳进去,再从胸口拔出来,血淌了一路,也钻心痛了一路。
眼泪不禁淌了一脸,他用力握住臧白的肩,语无伦次:“为什么,跟我说你为什么去摘除,为什么啊,你告诉我……”
“……不是标记,只是感染了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摘除?”
“……”
看臧白眉眼低垂,不发一语,林泊川瞬间如遭雷劈。他整颗心瞬间缩紧了,全身脱力一样,一屁股坐回了床上。
他狠咽着唾沫,反复张了好几次嘴,才把这话问出口:“你……你什么时候摘除的?”
“……”
灯光下止咬圈的银色太刺眼,以至于林泊川瞳孔收缩一下,同时感到有一点晕眩。
他再垂目,第一次看到臧白完全裸露的脖颈,天鹅颈一样纤细优美的弧度,也是第一次看到臧白的后颈,那里有一枚纹身。
纹身,十分精致的线条,不及拇指大小的尺寸,却是一只花纹繁复的蜻蜓。它被钉在一个小小的十字架上,它不是伟大的耶稣,只是一只小小的、美丽的、受苦的昆虫。
一阵白光猛地闪了闪,随后嚓嚓几声,一阵惊雷落在他们附近,霹得人心脏都跟着震碎了般。
随着隆隆的雷声渐渐远去,瓢泼的大雨又清晰起来。雨声越来越响,这雨好似没有下在外面,而是下在了两人之间。
林泊川颤着手去摸他的后颈,那块皮
他转过身,握住臧白的肩膀,一张脸扭曲得有些变形:“你什么时候把腺体给摘除的?”
臧白撇开眼睛,心里却揪着痛:“那已经不重要了。我只是告诉你,我没有信息素,也不可能有,而你现在需要Omega的信息素……”
“……是不是当年那件事?是因为我?是不是?”
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要摘除?被我标记成功了吗?”林泊川扭过臧白的脸,看着他,问出这话时,他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。
“我没有腺体,也没有信息素。这件事我一直瞒着你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臧白突然说话,打断了这场大雨。哗哗的雨声从他们之间迅速褪去,退到了房子外面,退回了海洋深处,把世界还给了这两个人。
林泊川不说话,他的呼吸声渐渐发沉。
“……你,你怎么会,没有腺体?你是Omega,我闻过你的信息素……甜橙味……”
“我摘除了。”臧白漠然而干脆地说道。既然说出来了,他便无情地戳破了林泊川任何的侥幸和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