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初三,该
“这样会不会好点?”臧白侧身面对他,轻声问。
“……嗯。”握着臧白手,黑暗里睁着那双眼睛又酸又胀,从未有过,种温水样柔软而温暖感觉充盈着林泊川胸膛。
“那就这样睡吧。”臧白手指插进林泊川指缝里,稳稳握着。
或许现实里臧白并不像梦里他那样对自己仇恨,林泊川这样想,觉得自己很可耻。但他决定继续无耻下去:“能不能…抱着你。想那样话,会好些……从被子外面抱下就好。”
臧白有点难为情,他点下头,但想起来是在晚上,又嗯声。
睡吧,现在才四点多。”
臧白没有深究,说着又躺下,等林泊川躺下,就关灯。
他直觉林泊川时半会睡不着。做噩梦感觉他很清楚,先是被吓出身冷汗,醒过来,但再闭上眼睛,刚刚那幕幕又都会再次出现,再次堕入黑暗梦境深渊。这种时候需要做点什才能彻底打断,臧白般做就是不睡,起来画个画什。
“你刚梦见什?讲讲再睡就不会再梦到。”
“……记不得。”林泊川嗓子哑得厉害,这是他无法讲出来噩梦,特别是面对噩梦里另个主角,那个在梦里遍遍杀死他人。
他像被裹起来粽子,塞在林泊川怀里,把他怀抱填满。
抱着臧白时候,林泊川想到个词语——完整。
胸膛是人体最脆弱部分,仿佛它天生就在等待另个同样脆弱胸膛,等它们合二为,它们就守护住彼此脆弱,它们就会变得完整。黑暗里林泊川既满足又难过,他不知道该拿这种感觉如何是好。
天亮后,田医生和小虹起来把林妈妈接走。林泊川有些过意不去,让她们这个年也没过好。田医生倒是很通情达理,说等夫人状态稳定些,她也可以换班休息。
送完林夫人,林泊川带臧白去他爸公墓,随后又带上白玉珍,起去臧青山墓地。按理初二臧白该带着林泊川回娘家,但现在白玉珍都住在林家,也省这道。初二家人出去逛街,林泊川好好孝敬番老太太。
“那你想点其他事情,比较开心,很有经验。”
“你经常做噩梦?”
“……嗯,偶尔会做,是人都会做噩梦。”
林泊川没敢问臧白,他噩梦是什,他怕是和自己样噩梦,这是他无法承受答案。他沉默着,黑暗中被恐惧和愧疚所填满,他异常疲惫,但闭上眼睛,就是梦里那张对他仇视愤恨脸。
被子边缘窸窸窣窣动动,只手伸进来,柔软手掌伸进林泊川冷汗涔涔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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