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这些事是要长辈帮忙张罗,但三叔三婶儿明显也是摸不着头脑,倒是林泊川自己安排得头头是道,条条拿出来和臧白商量。
“泊川,你们婚礼办中式还是西式?”
林泊川原本偏着头和臧白说话,听这话抬起头:“这事儿们还没定。三叔,你觉
他只有双手,也没办法量产,也不能靠这个发家致富。
夜晚还是凉,臧白开画室空调,等温度上来后,他脱外套和睡衣,拿过挂在画室纯棉罩袍换上。这是他在网上汉服店买,很便宜。和尚领,七分袖,他买大号,衣摆刚好到屁股下头,露出两条长又白腿,只有右脚脚踝处系根红编织绳,绳子上穿颗白玉珠子。这深蓝色宽松袍子胸前染着各色颜料,有些颜料染上就洗不掉,他把这当工作服穿。
他立在副油画前,画布上向日葵田画半,大片金色花田他模仿梵高画法以及用色,用小短线延伸那些浓厚色彩,他画作里总是充斥着热情及浓烈欲望,哪怕笔下是植物。
画到画布下方时,他就垂着头,细长脖子弯曲着,颈骨隆起道柔和山脉,灯光下是光滑细腻白,在山脉隆起最顶点有枚拇指大小纹身,这珍珠白玉样颜色衬得那枚黛色纹身格外显眼,每条细线都清晰明。
那是只钉在十字架上蜻蜓。翅膀张开蜻蜓也是个“十”字,蜻蜓翅膀被楔子钉进十字架里,像是种救赎,也像种祭奠。
臧白画画时很投入,他把自己当作杯水泼洒到他画作上,从这种沉湎里恢复时,也总会在画里留下点什。等他用肩头蹭着额上汗,伸展酸疼腰腿时,天已经亮——
客厅堆满礼物,从烟酒糖茶到各类山珍海味和补品,每样都用大红包装袋包,每样都是双份,堆得这庄严肃穆青砖老别墅像个喜庆小商店。
贵重礼物放在茶几上,翡翠镯子、玉石吊坠、珍珠项链是送给长辈白玉珍,领带、手表和箱包是送给臧白,眼望过去,像个奢侈品柜台。
因为父亲已经不在,母亲身体不好,林泊川上臧白家门,叫他三叔和三婶儿。臧白这边,自然是他妈妈为首,另外三姐臧宁蓉和大哥臧宁雄也来,七个人把茶几围圈。
华叔和孙姐都在旁边帮忙添茶倒水,大家坐在起寒暄。林三叔又白又胖,像个泡发馒头,笑就眯眼,面相团和善。林三婶儿和他有夫妻相,如出辙圆润,戴身定制珠宝,活生生演绎什叫雍容华贵。客套番之后,自然就要谈到婚礼事宜,包括日期、仪式、席桌等等,都要个个地敲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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