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寻沉默着,心里真是五味杂陈。
又坐了会,他起身收拾衣物和鞋,沈嘉问:“终于练够啦?”
“该回去了,再不回就太晚了。”
章寻的表情冷静但又略带狼狈,仿佛说了句什么不得了的话,看得沈嘉都想笑。
到家他才发现家里没人,闻锐鸣应该是还在路上。
章寻无言以对。
沈嘉说:“能让你这么较劲的也就是他了,别人你根本就不带理睬的,更别说发火了。这回是怎么了,吵架了?”
章寻没接话,只是把脸淡淡地撇开。
沈嘉又说:“算了,我直接问闻锐鸣吧,他可比你好套话。”
“你别瞎问。”章寻皱了皱眉,“我跟他没什么。”
不知道闻锐鸣哪来这么大气性,都坚持六天了还能死扛着不回房睡觉,真恨不得一脚踢开次卧的门,打闻锐鸣两拳才解气!可他哪舍得啊,只能摔门泄愤,把过剩的精神发泄在跳舞上。
“喂沈嘉,你们练功房晚上方便借用吗,卜老师那里在上课,我想找个地方练练。”
“可以啊。”沈嘉说,“不过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有兴致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想出出汗。”
到了老地方,章寻连跳三个多小时不带歇的。沈嘉看见都惊呆了:“寻哥你这是跟谁怄气呢,瞧这汗出的……也不怕地板滑把你摔了。”
洗完澡把头发吹干,他浑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一样,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。没过多久,迷迷糊糊听到大门口有响动。
由于夜深,一点小动静也格外明显。
他听到闻锐鸣换了鞋,脱了外套,还进卫
与此同时沈嘉的电话已经拨出去了。章寻阻止不及,眼睁睁见她喂了一声:“闻锐鸣?干嘛呢你,喔,给小朋友刚做完示范是吧。嗨,我没什么事,就打电话问候问候你,问问你跟寻哥最近怎么样,打算什么时候请客摆酒啊。”
章寻侧开眸。
那边不知道答了什么,沈嘉爽快地笑了笑,“行啊,一定一定,嗯……成啊没问题,到时候正好聚聚,最好还能来桌麻将,把赵总跟谢炎他们也叫上,咱好好玩一宿。”
电话利利索索地结束了。
她扭头看向章寻,眼神中全是调侃:“明明没什么事嘛,他说你们不摆酒了,因为你不喜欢高调,朋友在一起吃顿饭就行,还说等你首演那天让我多叫几个人去捧场,完事以后他负责招呼大家。”
章寻接过毛巾擦汗,低声说:“没谁,我跟我自己怄气。”
“怎么了?跟我说说。”
“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他靠坐到墙边,脸颊发红,湿发散漫地垂落在额前,黑漆漆的眼眸里有些难得的情绪起伏,看上去反而更鲜活动人了。
不过他不说沈嘉也猜得到:“是闻锐鸣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