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根细长针倏地扎进肉里,章寻这段时间所有积攒情绪、压力通通藏不住,五脏六腑顷刻间被无形手攥在起,然后又被那根针猛地扎穿。
章寻眼底霎时就红。他仓促而狼狈地转开脸,两只手在身侧紧握成拳,个音节也没再吐露,只有呼吸浓重浑浊。
隔几秒钟闻锐鸣才开口:“赵总雇就是干这个,这是职责所在,
“你身上有伤?”
“章老板如果没别事就先走,回去路远。”
“说话啊,手臂是不是受伤,怎伤。”章寻紧盯着他手臂,“是为赵晓波?”
闻锐鸣言不发。
他似乎不在意自己伤,也不认为有必要回答章寻问题,就那站在原地,个字都不解释。章寻心仿佛被什东西揪在起,上前扒开他外套看,这才发现他右臂上缠厚厚绑带,但被衣服给遮得严严实实。
这久没见,关系都生疏。”章寻压住心跳语气平常地问。
“抱歉章老板。”闻锐鸣低头抬腕,“也很想跟章老板叙旧。但还要赶回去上班,恐怕不得空,不如改天再找机会。”
顺着他视线章寻看到他左手戴表,那不是自己送他那只,脸色顿时苍白瞬,连表情都变得很僵。
“你换表?原来那只呢。”
闻锐鸣说:“收起来,是干体力劳动,太贵重手表不适合。”
“你都伤成这样,赵晓波还让你坐长途飞机,让你开车跟他工作?”
闻锐鸣面无表情,只是脸稍微侧侧。这种拒不交谈态度彻底激怒章寻,但章寻根本就不是生气,他是被另种情绪激得喘不上气。
“你就这死心塌地跟着他是不是,赵晓波算什,他凭什这对你?当初——”
来来往往目光时不时看过来,章寻强忍下后面想说而没说话,站在寒风中紧咬牙关,胸膛轻微起伏着,盯着闻锐鸣。从他角度看闻锐鸣就像是尊石像,短硬黑发,英挺鼻梁,眉眼间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疏远与客套。
但下秒闻锐鸣抬起眸看他眼。
章寻紧抿着唇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似乎想要把他心里话给盯出来。但闻锐鸣说话语气和表情滴水不漏,丝毫没给他留下什破绽。
“那就好好收着吧,别扔就行。哪天回国?”
“今天。”
他们站位置在风口,章寻轻微哆嗦下,可能是心理作用。闻锐鸣回头看眼地铁入口,下去人越来越多。
这时有个外国人从他们中间穿过,身体撞闻锐鸣下,闻锐鸣皱着眉捂住右臂往后退步。章寻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,所以立刻就察觉到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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