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过去了。”
他话说得理智,但说完把眼睛彻底闭上,心脏闪过一丝隐痛,过了很久才恢复正常起搏。
谢炎识趣地闭嘴。
其实谢炎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弄成这样。在他看来闻锐鸣完全可以跟章寻一起走,是闻锐鸣自己放弃机会,这怎么能怪章寻。比方说他吧,萧珠然去哪儿他就去哪儿,不就是时间和钱吗?他有的是。要是他不跟来,万一哪来萧珠然跟别人跑了,他找谁哭去?所以他内心对闻锐鸣的
章寻沉下脸。
那天闻敏说过,多多每个月光治疗费用就要一万多,更别说之后还要在临江上学。据他所知闻敏的老公是个普通语文老师,在老家拿死工资的那种,而姐弟俩的父母也还在务农。
作为一大家子人的顶梁柱,闻锐鸣不会放着优渥的工作不选。那他为什么不接受谢炎给他安排的工作?
唯一的解释是,他顾忌谢炎跟自己的好友关系,不想再跟自己有任何瓜葛。
“……”章寻抱臂靠着头等舱的椅背,慢慢把眼皮合上。
走的那天章寻跟谢炎同一航班。
航程一共十个小时,起飞后谢炎先睡了一觉。他睡前章寻在看平板,那里面是Graham历年的一些精彩演出,内部资料,供他观摩学习。等他睡醒章寻还在看平板,连姿势都基本没怎么变过。
谢炎乍舌:“我说哥们儿,也不用这么用功吧,到了那边你还怕没有跳的时候?就他们外国人那个强度,我都担心您这弱不经风的身板遭不住。”
章寻脸色其实也不太好,但他向来很会掩饰,所以谢炎完全没看出他都快三天没睡过一个整觉了。章寻掐了掐酸疼的鼻根,放下平板看了会窗外风景,随后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问谢炎:“上回我跟你提的事办了么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谢炎心里当然是向着他的,在旁边开腔:“我看你还是算了吧,一番好意架不住人家不领情啊。其实我说难听点,两个男的在一起本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,早散晚散都是散,你对他也挺够意思的了。”
“不。”章寻轻声。
“嗯?”
“他没想跟我玩玩儿。”那张总是沉静淡定的脸转开,机舱的窗上映出一反常态、疲倦苍白的轮廓,“是我没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。”
“那你们……”
“闻锐鸣。”
“喔你说让他跟着我爸那事是吧,我记着呢,早就办了,不过他自己不接受,那我可没辙啊,我总不能绑了他把他扔给我爸吧。”
“待遇你没跟他提?”
“废话我当然提了,我又不缺心眼儿。”谢炎比出三根手指头,“我直接说了这个数,嘁,人家根本不屑一顾。我看他压根儿就不图钱,是你判断有误。”
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