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岁是个整岁,萧珠然打着给他大操大办旗号,提前周就开始采购布置场地东西,又扯着谢炎去商场挑选礼物。下午他们顺道去医院看多多,正好碰上闻锐鸣也在。
“咦,你没跟着章寻?”
“萧小姐好。”
谢炎指着自己鼻子:“瞎呗,呢?”
“谢总好。”
【明天给你带过去。】
章寻脸色有些黯淡,低头对着屏幕光:【先放你那儿。】
【这重要东西,放这?】
【别弄丢就行。】
【好,明早八点去接你。】
闻出来你老子也听不见,听不见就当不知道。你们年轻人花样多,也不是什老古板,不干涉这种被窝里事。但有条原则,走之前收拾好首尾,别让你爸张老脸因为你没地方搁。”
年轻时候章平海玩得比这个花多,光小三、外遇等等就搞过三四个,根本不把什同不同性恋当回事。他在乎是利益、是体面,顶多再有丁点儿亲情,外头过得去比什都要紧。
章寻以前也从来没把章平海说话当回事。但今天,眼下,他却沉默。不是因为别,就因为那句“走之前收拾好首尾”。
怎收拾?能不能收拾好?
刚刚还靠着个人肩膀刷手机,改天说走就走,说分开就分开,他自问还没有冷血到那种程度。但他也绝不可能为段感情放弃事业,尤其是他盼望已久事业上进步。这多年他直没有固定交往对象,不是因为有多清高,觉得全世界都配不上自己,而是因为始终把感情放在个次要位置,小情小爱远不如功成名就来得要紧。
萧珠然说:“你也太见外,都变成自己人还这叫。
【不用,你继续休假吧,下周再说。】
【不休,想见你。】
盯着手机上面字,章寻蓦地沉默下来。他不知道怎去回应这份直白,尤其这句话还是由闻锐鸣那个闷葫芦发过来。他向行事果断,唯独这件事心不由己、反复下不决定。
章寻幽幽地叹口气,直坐到天黑才驱车离开。
转眼他生日就快要到。
利益天平如此不对等,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会偏向哪边。然而想到到时候要跟闻锐鸣把话说开,要彻底斩断这段关系,他心还是不可抑制地缩紧。
闻锐鸣提供给他绝不仅仅是激情,而是踏实,从没有过踏实。他在闻锐鸣身上第次知道何谓安稳,何谓信任,甚至已经习惯性地产生依赖。
这很可怕,但同时也难以放手。
挂电话章寻在车里坐着动不动。
这时手机收到条消息,是闻锐鸣发来张照片。章寻手链落在他家,亲热时候摘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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