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把闻锐鸣
头扳向自己这边，可刚
伸手，左手就摸到掌湿滑血。
闻锐鸣摇摇头，指
指赵晓波。章寻咬牙把赵晓波拖到脚边。这个人再卑劣，不可能见死不救，好歹保住他条命。
“那个呢？”章寻转头看向闻锐鸣，闻锐鸣沙哑地说：“已经没气。”
真正到意外发生才意识到人脆弱，也许天人永隔也只是眨眼之间。
章寻戚然地点点头，卸力往后靠，树干托住他疲惫身躯，“救援很快就来……”
他眼底发红但神色冷静，很长时间累得再也说不出个字。
之前冷静模样。下秒闻锐鸣从前排拖出具陌生人身体，应该是赵晓波司机。
隔着距离依然能看到那人脸血肉模糊，恐怕是凶多吉少。章寻心脏紧缩，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闻锐鸣，声嘶力竭喊道：“跑啊你！”
闻锐鸣把赵晓波拽起来扛到背上，用尽全力向章寻快步赶来。章寻喉间腥甜翻涌，额间青筋蜿蜒凸出：“快！”
明明就几十米路，却像是从未有过遥远距离，神经片刻都不敢放松。眼看周围大小石块砸下来，不少砸在自己脚边，有些险些砸中闻锐鸣，章寻连呼吸都快停止。直到闻锐鸣回到自己面前，重重地放下昏迷不醒赵晓波，他浑身血液才猛然间重新被心脏泵出，涌向身体各个位置。
他伸出手想拉闻锐鸣把。
身边闻锐鸣也没有说话，只是呼吸很重。
过几分钟章寻转头，突然发现闻锐鸣靠在树干上，脸朝向另侧，身体动也不动。
“闻锐鸣？”
得不到回应。
章寻猛地直起身。
就在这时，几个纷乱石块从半空翻落，闻锐鸣猛地向前扑，瞬间摁下章寻那只手将人扑倒。他动作极快，但还是有碎石从他身体擦过。
那刻章寻听到石块砸中骨头声音。他急忙把人往树根处推，双手挡住闻锐鸣头。
做这切完全出于本能，章寻根本连思考余地都没有。闻锐鸣面无血色仰脸，只见他正焦急万分地盯着自己，呼吸也乱方寸：“你他妈有病是不是！谁要你挡那下？万你——！”
没有万。
万意思是发生万次也只有这种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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