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买蛋糕送。”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这句话听到耳中,低哑模糊。
好几秒后凌意
厉醒川靠在棵树下,反复打着个打火机,蓝色火苗亮又熄。
早春天气,他居然只穿件衬衫,左手插袋,看起来像在等人。
微风徐徐,松枝沙沙回应,打火机咔噔作响。
凌意犹豫片刻,走过去,走到很近个位置,鼻间闻到淡淡薄荷沐浴露香味。
厉醒川抬起头,四目相对瞬直起背来,缓慢地移开视线。
“吃完饭再走吧。”他说。
厉醒川仍然没有转过来。
顿会儿后,凌意慢慢把围裙摘掉:“要不还是回学校住吧,你都洗过澡,就别费事。”
这是种无声、但坚决抗议。
他在告诉厉醒川,他决定要做事,不会因为谁不高兴就不做。
厨房,又从冰箱里拿几块冻好冰块,用刀背压碎。买来没怎用过骨瓷盘总算派上用场。铺好自制碎冰,刺身片片摆上去,芥末跟酱油再用单独小碟装好,看起来重新变得有食欲。
没多久,厉醒川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。
地方本来就不大,整个家目然。凌意正在餐厅摆筷子,听见动静抬起头,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。
湿发让他看起来格外冷淡。
凌意轻轻吸口气,嘴角慢慢勾起:“来吃东西吧。还煮个紫菜鸡蛋汤,要不刺身太凉。”
地上草绿新发,淡淡泥土气息,闻起来格外安心。
“哪来打火机?”凌意选个最糟糕开场白。
垂眸看着衬衫下隐约露出精窄腰线,他默然地想,醒川不冷吗?
又是半晌没人说话。
然后就见到只骨节分明手将打火机轻巧收起,不动声色地放回裤袋。
说完,凌意把围裙搭在座椅上,拿起手机过去穿鞋。
刺身底下冰又开始点点融化,不过没有办法,谁也阻止不。
拉开门,凌意没有马上去街边坐车。他漫无目地在小区周围绕路,踩着干燥落叶绕整整两圈,静静听着它们碎掉吡剥声。
再不回宿舍就过门禁,但他也不知怎想,就是不愿启程。
绕到第三圈时候,路过小区出口,他像踩电门样,脚下倏然往回缩——
厉醒川顿顿,越过他走回卧室,忽然打开衣柜找套衣服出来,动作麻利地换上。
凌意微愕:“你要出去?”
扣扣子背影僵住。
卧室光很透,厉醒川肘屈着,脊柱似乎都从衬衫里凸出来。
隔着段距离站在餐厅,凌意手里还握着两双筷子。餐厅光线发闷、发沉,他头发在光晕下泛起深棕色,后面型有些塌,看起来脆弱又柔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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