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耶!”小树下子跳起来,比个卡通片里进击姿势,嘴里呜噜噜呜噜噜地冲出门去,“爸爸——爸爸!叔叔喜欢!”
担心厉醒川会被招呼过来,凌意很快放下饼干起身,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量房,心里翻江倒海。
还好接下来个小时,谁也没有来看过他。
干完活他也不便出去,只将房门半掩,继续留在房中。工具摊地,手里画板上密密麻麻全是线条跟数字。他坐着发会儿呆,拿出手机轻轻摁亮。
屏幕上张灰蒙蒙背景照片,是从楼顶往下俯拍。画面底角,悬空着两双腿,挨得
“为什?”
“……”张小脸微红,像是憋,又像是不好意思,凑近他耳边,手掌作传声筒,“别小朋友都有妈妈,就没有,爸爸说不要告诉别人,不然他们会笑。”
爸爸是他切,爸爸话代表真理。
担心自己惊愕表情会让孩子受伤,凌意低头拿块饼干,轻轻咬下小口,嘴里却是苦。
怎也想不到,醒川竟然会是单亲爸爸。
三四岁大孩子,还没有灶台高,哪里就做得来烘焙。
果然,他支支吾吾,塞半块曲奇入口,“阿姨起,阿姨帮忙。”
阿姨?
凌意微微怔,轻声问:“你妈妈呢。”
回想进门以来,家中处处摆设,样样陈列,没有任何女主人踪迹。
笑意嘴角。虽然不像醒川,仍然十足可爱。
凌意笑着揉揉他头发:“谢谢你,叔叔不饿。你叫什名字?”
“小树,树苗树。给!”他不及凌意腰部高,仰头角度显得眉目清秀,踮起脚往前够,“给!”
简直强行推销。
凌意忍俊不禁:“叔叔真不吃。”
孩子妈妈是另有归宿,还是……心里有万个问题,面对缺少母爱、由父亲辛苦带大小树,却是个字也问不出来。
他慢慢地嚼。
房内安静。
半晌,根胖乎乎手指戳戳他脸。转头,小树望着他,眼底清澈,并无太多悲伤,“好吃吗?”
他微微点头,“好吃。”
谁知话音刚落,只比红薯高截小屁孩忽然扭头,紧张地对他比个嘘!
凌意跟着愣。
“嘘——”肉感十足手指头半晌没拿下来,小树目光闪烁,小声嗫嚅,“这是秘密。”
“秘密?”
“爸爸说。”
这下不得。
“爸爸也不吃,叔叔也不吃,自己吃。”说完像是生谁气,回转身跺跺脚,气鼓鼓地坐到旁边泡沫板上,饼干差点儿被他屁股坐碎。
凌意将碟子抢救出来,哭笑不得:“怎?”
“小树做饼干,你们都不喜欢。”
“你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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