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……”应溥心眸底微湿,“可她明明忘不,明明记那深……”
有雪花顺着窗子,飘进房间,晶莹洁白,片刻不见。
应溥心看着化开小小湿痕,像谁落泪:“今年中秋月很美,她开坛桂花酒,在院中独饮,手中懒懒翻着本才子佳人话本子,明明在笑,却觉得她在哭。”
叶白汀:“若你此时还不出现,就有些过分。”
“是啊,再不过去,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,走过去,抱住她。”
应溥心头靠在椅背,长长呼口气。
“其实不怕她生气,她应该生气,很该生气,她使劲揍顿才好,只是怕……她不要。”
分隔数年,不至于沧海桑田,可感情事最经不起消磨,她喜欢是当年他,怀念是当年他,而不是现在这个,陌生人。
“跟她两天。”
“她习惯和以前样,没怎改变,卯正起床,洗漱整理,之后用早饭,晨间可能出门趟,午饭必在午时之前,如有午睡,未时前必醒,偶尔会沽酒,伴着傍晚佐餐。她亲手做月饼,给牌位敬酒,她好像不相信死,牌位上并没有写名字,又害怕真死,在地下无人照应,没酒饭相敬可怜,必须得做……”
“她没有把你踹开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嗯?”
“深夜突然有陌生男人,或者已经死孤魂野鬼,任谁看到都会害怕是不是?”应溥心右手盖住自己眼睛,“她没有,她很寻常同笑,问饿不饿,渴不渴,说准备最喜欢吃巧果,拉着过去坐。”
“怕不行,以为这是个什新罚人法子,她却始终很温柔,就像…
“她个人起床,个人吃饭,个人看书,个人赏月,吃却不是月饼,而是巧果,那是们过往时光中,最重要,最值得纪念东西。”
“她天三顿饭,每餐都有包子,因为们初识时,她开个包子铺,且有个志愿,要做最巧手厨娘,做出天底下最好吃包子,每次她研究新馅料,都很赏脸,好吃不好吃,都会鼓掌说香。”
“任谁再喜欢样食物,也不可能天天吃,顿顿吃,会吃伤,她为吃得下去,做出很多种花样,蒸煎油炸,在包子皮上捏出漂亮不样花褶,做成口个大小……她确不负所言,成最巧手厨娘,做出天底下最好吃包子,可……却不在。”
“桌上筷子有些老旧,是在时用过,碗碟有只缺角,也是当年不小心磕到,她仔细收存着,所有东西都和当年模样……”
叶白汀低眉,看着杯中茶水:“她怕忘记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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