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换个问法:“这位姚娘子,中途可以离开?”
“那次数可就多,”富力行笑道,“花船可不只三楼这波客人,多是熟客需要她打招呼,这边酒菜果点她也得留心,时不时就得换补新,时不时就得出去趟。”
只不过出去是出去,不管转几圈,最终都还是要回到三楼,因这里,才是最尊贵客人。
叶白汀懂,和仇疑青又问几个问题,才结束说话,放两人离开——
“今日夜已深,两位辛苦,明日怕还有得忙,就不多留二位。”
“这个还真没有,论官位品阶,他没什底气,可他手上是实差,油水肥,别人也没必要跟他较劲……”
叶白汀便明白,死者社会地位稍稍有些微妙,不是那种官威甚重运转使,只负责有限小块,但也已足够有分量,算不上不起眼,既然被主人请到局上,不应该不会不闻不问——
“魏士礼做东,没关心过他?”
“他倒也想呢,哪有时间,”富力行哼声,“吏部什地方,你当他位置稳?升官又如何,底下竞争者可不少,他不得趁机好好伺候上官,稳住这点盘子?”
上官?
,手里钱多,珍宝多,生意路子广泛,樊陌玉是转运使,虽不做生意,确实是朝廷实差,手下路子同样广泛,可以帮人找带很多东西,寻常东西别人也不会寻他带,可但凡经他手里过,必是价值连城之物。
前者失踪多日,至今不见,后者死在今夜花船……
叶白汀视线和仇疑青相撞,这事是不是有些微妙?当真是巧合?
仇疑青看向两个公公:“今日酒宴,可感觉有什不对?”
富力行想想,摇摇头:“倒是没瞧出来,酒酣情热,气氛闹腾,和寻常花楼宴席没什区别。”
“还是少爷会疼人,”富力行笑眯眯,“您放心,都不用您多嘱咐,规矩咱们都懂,稍后若有需要,随时使人来问话便是,
仇疑青问:“吏部尚书江汲洪,今夜也在?”
“不仅在,”班和安唇角笑意意味深长,“魏士礼还叫姚娘子直重点招呼伺候,是今晚最忙人呢。”
“姚娘子……今夜直在菡萏阁?”
“是。”
叶白汀就有些纳闷,那中间她去送谁?当时那个背影,他感觉自己没看错,姚娘子定送位客人离开,看身量应该是个二十来岁青年。
“死者脸色可有不对?神情可又紧张?”
“没有,”班和安道,“不过他喝大,打着哈欠犯困,被扶出去说休息会儿,谁知之后再也没回来。”
“他很早离席?”
“所有人中,该是最早。”
“今日可有人为难他,或者,他有没有为难别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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