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陆眼前骨头都看不过来,脸惊讶:“这种尸骨,也能验出死因?”
“别兴许不可以,但你看这个——”
叶白汀手指指向头骨,颅内位置。
叶白汀这次没有在应恭侯府留太久,和蔡氏说完话,就回北镇抚司。
暗道里挖出骸骨,也很快送到仵作房,包括挖下来部分土墙。各种工作准备就绪,叶白汀带着商陆起,进行对骸骨第次检验。
暗道挖在地下,换普通人家,大概不会费太多事,能走就行,应恭侯不样,起码排场得有,挖开土外面是修墙面,以黄黏土为主,用类似石灰砂浆东西,对尸体保存帮不上忙,是以骸骨就是骸骨,没有皮肉,只有尚未分解完毕头发。
现场令人遐想,留有刻着‘溥心’二字扳指,似乎死者身份已经确定,叶白汀却不能被干扰,仍然要以自己专业知识为主,进行从头到尾检验。
第样,便是性别。
‘扑通’声跪下去。
这跪可是始料未及,叶白汀拦都没来及拦。
“若夫君死于非命,被恶人害死,还请大人秉公执法,查出凶手,为夫申冤!”
“你先起来……”
“诸位为亡者奔走,受起妾身这拜,妾身就是跪死,也万没有不该,不值!”蔡氏头叩下去。
尸骨被嵌入墙中,保存完整,用小刷子清理干净,再做清洗,有些特征就看很清楚:“骨盆腔高而窄,盆骨入口纵径大于横径,耻骨弓角大约是食指和中指展开角度,”呈V字形,叶白汀话音清亮,“死者是男性。”
再就是年龄。
“耻骨结节完全愈合,联合面有绿豆大小骨化结节,有不同程度隆起……颅底基底缝基本愈合,死者年龄大约在二十二到二十七岁。”
“右臂关节往上三寸处,有过骨折。”
叶白汀样样验着骨,验看头骨内侧时,视线突然停住:“……不管这人是不是应溥心,他死因大抵不是淹死。”
现场都是男人,出于避嫌,不好伸手去扶,蔡氏自己不起来,也暂时只能让她跪着,叶白汀对这幕非常意外:“你不是忘你夫君?”
蔡氏抬眼:“妾身不敢隐瞒,确实是全忘,可过往忘,心不曾丢,若夫枉死,做为未亡人,该当要替他找回公道,帮他说他说不出话,做他做不事。”
她表情很直白,没有愤怒,哀伤,愁怨,眼底只有份坚定,不管她是谁,丈夫是谁,认不认识,有没有什前尘旧怨,这刻,她只是得知丈夫被害妻子,她得扛起这个事,为夫申冤。
侯府二房人,不管应溥心还是蔡氏,似乎都是很执着人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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