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白汀视线滑过房间:“这个人,就在这里,是不是?”
唐飞瀚怔。
叶白汀:“是曾三娘吧。”
唐飞瀚还没说话,曾三娘嗤声:“小先生还是别乱猜好,妾身可是正经做生意人,琉璃坊都不知道开多少年,真要想干坏事早就干,会等到今日?”
叶白汀看着她:“你有段时间,经常在穆郡王府后门处出现,确是在和孙志行幽会,也是他遮掩下,在那里见唐飞瀚,对?那里路面开阔,街巷方向复杂,旦发生任何意外,极方便逃离,是你精心挑选地方,又紧挨穆郡王府,方便你编造各种掩护性谎言。”
很久很久,唐飞瀚都没有抬头,可能是羞愧,可能是不敢面对友人失望目光,也可能只是不想让人看到,眼眶中后悔泪水。
叶白汀话,他听明白,不重要,别人都不重要,他已经长大,身后有朋友,有自己苦心经营切,伤害他人已经老,很难再伤害他……
最珍贵,时间最珍贵,他最该珍惜人,是自己啊。
他怎能把自己给丢呢?
巳时将末,外面街上热闹几乎到顶峰,有卖艺敲锣打鼓,张罗最精彩段表演,有小孩子在街上跑闹,兴奋尖叫,浅白润粉杏花花瓣随风飘荡,不知越过多少道墙,多少屋檐楼阁,飘进窗槅,懒洋洋落在地上。
“穆郡王,穆安,孙志行,唐飞瀚,层层,真真假假,只要套上男女关系,切都会变得暧昧迷离,难以清查,你有是办法扯开方向,对?”
曾三娘帕子捂唇:“叫小先生说,有那聪明哪。”
叶白汀目光清澈:“幽会院子是孙志行,交易琉璃碎荒院是孙志行,你这个琉璃坊老板娘只是和琉璃这件事有关系,和凶手唐飞瀚没半点关系,认都不认识,和他可能发生关联,是孙志行,他们都被唐景复欺负过,有共同仇人,锦衣卫怎查,最终查到也只会是孙志行,样样逻辑都圆上,他不承认就是狡辩,甚至关键时候,你可以作为人证,提供口供,猜对
这是人间烟火。也是生活里最美妙细节。
北镇抚司威严肃静,似离群索居,其实直都在人间,只要凝神静听,什都能听到,什都能感知,心里温柔时,连往日空旷肃杀校场都变很亲切。
你看,刀刃再锋利,铠甲再冰冷,也有柔软花瓣靠过去不是?
叶白汀看着他:“现在想说?那个人,是谁?”
唐飞瀚声音苦涩:“不是不想说,只怕说出来,也没有人信……仔细想来,这个人没有样东西留给,除自言说这些过往,没有任何证据能指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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