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疑青声音微沉，如同这暮暮夜色：“还在难过？”
叶白汀想起
孟南星手书上
那句诗，缓缓垂眼：“就是感觉很遗憾，这里官场黑暗，今日
方才见识到。”
“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这个样子，见过其它官署，奉公守法，纪律严明，晋升通道透明开放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为什
拼搏，知道前方在何处，知道遇到事该怎做，”仇疑青声音微缓，如流动夜色，“还有户部本身，有些底层小官并没有被恶化，仍然在坚持，此次大清理过后，官署定然也会换个模样，大约很久，都不会再有这样事发生。”
他看着叶白汀，眸底微缓：“往事不可追，你无法救回已逝之人，却帮很多活着人，户部自此不会再有新人陷入沉沼，你很棒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叶白汀：“豆腐脑……李瑶总提起那家？”
仇疑青点头：“从这里慢慢走过去，正好老板也该开摊。”
“好啊。”叶白汀又看向申姜。
申姜打着哈欠摇摇头：“就不去，好不容易完事，回头又得忙，得回去露个脸，吃顿早饭，不然家里婆娘该担心。”
指挥使似乎对这样答案十分满意，还非常体贴添
句：“回去好好休息，过午后再来。”
摸摸鼻子，莫名有些心虚，手什，其实……还是摸过，腰也是。
申姜：“还愣着干什？带走，押往诏狱！”
“是！”门外锦衣卫应声。
人很快带下去，地上拖出暗色血痕，立刻有小兵拎桶水过来清洗，看姿势程度，就知道很熟练。
大门敞开，院子空寂，启明星在天边闪闪发光，晨间亮鼓第二次敲响，五次过后，城门将开，天光将明。
“这里有坑，小心些。”仇疑青发现不对地方，转身去拉叶白汀——
叶白汀却避过他手，
还有这种好事呢？
“是！”申姜生怕上司改主意，欢快行完礼，扭头就跑。
夜色晕染到尽头，光还未铺开，天上只有星星点点星子闪耀，太过遥远，太过清淡，于脚下路几乎没什帮助。
可两个人走在路上，听着声音，感受着距离，步步，便也不会走散。
叶白汀和仇疑青侧前，保持着大约尺距离，谁也没有走快，谁也没有落下。
五更天，最暗时候，也是天将明时候。
熬整夜，明明应该很累，倒头就能睡，偏偏精神很亢奋，时半会还睡不着。
仇疑青看看小仵作亮亮眼睛：“不想休息？”
叶白汀“嗯”声：“好像还不困。”
“去吃个早饭？”仇疑青提议，“之前办案遇到那家豆腐脑不错，你还没尝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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