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白汀:“万大人可还有疑问?”
叶白汀视线掠过他,落在末座李光济身上,提起孟南星三个字,提起孟南星死,在座所有人都没什表情,因早就知道,也早有准备,唯有李光济,纵使已经知道这件事,悲伤过,难受过,现在仍然克制不住,紧紧抿着唇,眼圈慢慢红。
“赵兴德确留有遗书,说所有事都是他做下,人也是他杀,却没说怎杀。”他声音有些慢,却足够清晰,“孟南星,是在意识尚存时候,被人用利斧剁碎。”
房间气氛滞,所有人都忍不住皱起眉。
“孟南星为亡母办完丧仪,和所有相熟人打过招呼,在决定离京这天,腊月二十二,他去管修竹旧宅,遇到个人,个熟人,二人言谈间发生分歧,孟南星意志坚决,便被人灭口。他先是被制住,打晕,后又被带到狗屋,在意识尚存时,被凶手用管修竹喂狗啃骨头斧子,下下剁开,凶手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事,仍嫌不够,当日在外面找来群野狗,将孟南星散碎尸块啃得干干净净,才带着头颅出门,扔进护城河。”
叶白汀边观察在座某些人表情,边道:“赵兴德遗书里只说,孟南星收好处,却又突然反口,他看不惯,是以下手杀人,只是看不惯而已,有那深仇恨,非要碎尸喂狗?”
房间静默片刻后,户部尚书万承运叹口气:“锦衣卫有疑,如何细究深查都不为过,可若切如你所言,孟南星和人有争执,被制住打晕,二人那深成见,那浓敌意,他因何不吵不叫,不高声求助,任人施为?”
“万大人好问题,”叶白汀缓声道,“方才指挥使也说过,北镇抚司办案,要是所有逻辑证据圆满成链,不存在任何质疑,这个问题,用不着辛苦指挥使,便由回答万大人,因管修竹宅子十分特殊,开间普通,纵深却极深,越往里,越安静私密,别说吵架呼喊,就是凶手用斧头剁尸,不也无人察觉?”
“二人既是熟人,纵有争执,也会知道对方想法,做事风格,如若凶手本性直隐藏很深,又惯会哄诓,孟南星时为话所迷,露出空子被对方打晕,也是很正常事。”
叶白汀说完,又补充句:“碎尸检验过程复杂,缺少更多案发细节佐证,然所有碎骨除野狗啃噬牙印之外,边缘切口都十分整齐,间有血荫,很明显是利硬凶器所为,生前伤;死者头骨在河道冰层发现,经仔细验看,后脑颅顶处有撞击伤,没有碎裂痕迹,但足以致晕——所有尸检格目都详细记录再测,若万达人有疑,可请仵作复验。”
万承运没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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