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子安翻个白眼:“你可得吧,大盗秦艽,孤僻成性,来无影去无踪,专做夜里买卖,可常在河边走,哪会不湿鞋?这不巧偷到李大人家,李大人也不巧很,那晚正好被锦衣卫抄家,你这梁上君子说不清道不明,可不就被当成从犯进诏狱?就这点英雄史,还用得着人留意分析?”
秦艽:……
叶白汀:“谁人都有运气不济时候,秦兄节哀顺变。”
秦艽:……你也知道?
“这……也不能怪,谁知道这群锦衣卫都是属夜猫子,越晚上越精神,别人当差下衙回家睡
叶白汀垂眼:“不但知道你叫相子安,是绍兴师爷,还知道你才出师不久,尚未立有建树,就受主家大案牵连,进这诏狱,委实可惜。”
右边牢房沉默很久,相子安没有说话。
他没问叶白汀是怎知道,大家邻居,叶白汀怎勾搭上申姜,怎鸣惊人验尸分解二三,怎有米粥热水澡……他再清楚不过,这人能抽丝剥茧,经由各种信息推测出他是谁,也并不奇怪。
叶白汀:“打个赌,相师爷敢?”
相子安捡起扇子,难得没有笑,表情平静:“赌什?”
诏狱不存在给犯人放风说,只会提审,问讯,偶尔会撞时间,两个犯人碰到起,若刚好是那有仇,打起来,谁厉害谁欺负人,谁不行谁就受着,没天理,没人管。
叶白汀这次,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,被他艺高人胆大躲过,不但躲过,还反制,反制非常帅气。
往回走路上,他得到‘街坊邻居’们张扬口哨声,连绵不绝掌声。
“小兄弟牛逼!”
“再来个!杀疤脸!”
叶白汀头靠近牢栏木头,低声说句话。
相子安惊讶:“你好大口气!”
叶白汀微笑:“只说你敢不敢?”
相子安握着扇柄,也笑:“有何不敢?便同你赌!”
这边两个人说话,左边邻居不甘寂寞,嚷出声:“打赌为什不叫?”他瞪向叶白汀,“为什不说破名字?是不是怂,是不是老子太厉害,你猜不出!”
“杀什杀,小兄弟做对,现在杀有毛意思,等人回来,先女干后杀才得趣儿!”
……那激动性,要不是知道自己身在诏狱,叶白汀还以为自己跨界走个红毯呢。
右边邻居下下,扇柄敲着掌心:“静若处子,动如脱兔,游似蛟龙,玉面风流,小友好漂亮身手啊。”
“好说,”叶白汀慢吞吞坐下,“不过子安兄——不,相师爷,你学富五车,夸人夸这简单,是不是敷衍点?”
相子安怔下,扇子掉都没注意:“你怎知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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