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，谢谢……”
老人家身体稳住之后转过头来看向他，嘴里还在道谢，脸上却露出有点惊吓
表情。
也难怪，搬来以后他就没怎
露过面，现在脸上有伤，又把帽子扣得严严实实，活脱脱
个反派坏人形象。
“不用。”
他松手离开，结果老人叫住他，弯腰去筐里掏：“这是刚刚在小超市买到，这个，你、你拿两个……”
怎可能——
“会不会认错，他不都消失好几年
，你确定眼认得出？”
窦遥缄默几秒。他知道自己看得不真切，但这张纸上字迹又怎解释？
“算别想。”迟钦拍拍他肩，“回来也不联系就是不想见面意思呗，估计这位少年天才早就把咱们这些贫贱发小给忘。走，吃饭去。”
过很久窦遥才回个“嗯”，低眸撇，登记表上有串手机号-
“窦遥。”
“走啊，想什呢。”
他没接话。
迟钦愣下，手在他眼前晃：“魂丢？”
窦遥把视线沉默地抬起来，看向好友困惑眼睛。
男生从他眼前匆匆跑来，面无表情地避开他视线。
“让开！”
窦遥僵硬地站在人行横道中间，任对方擦身而过。
……
应该没有认出来吧。
来不及拒绝橙子就已经塞到手里。
水果特有清香跟夜晚味道混在起，不算难闻也不算好闻。旁边缕暖色灯光从窗户透出来，不知道是谁家在看电视剧，客厅窗帘没拉严。
李绪冷淡表情出现丝裂痕，甚至还有丝无法推辞尴尬。
麻烦。
“说不用
李绪路上都心不在焉。
随市十月气温低，他把卫衣帽子戴上，拉链拉严，坐很久车才回到落脚出租屋。
这是他临时租个地方，不过也快住满两个月。是楼，外面看着有点破，窗户也锈迹斑斑，但胜在便宜。
前面有老人推着助步小车，走路晃晃悠悠，车筐里还放着袋新买橙子。李绪跟在老人后头，没几步见她被半截砖绊，眼看就要摔倒——
他伸手将人跟车把拉住，动作敏捷无声。
“
刚才好像看见他。”
“谁？”
“李绪。”
身为多年同学迟钦微微睁大眼：“他？！”
“嗯。”
李绪刚才甚至特意沉沉嗓子。
跑远他停下来喘气，心神还有点紧绷。转念想自己戴着帽子，再近也不可能看得清脸，眸光这才放松地垂下来。
好友迟钦站饭店门口等老半天，远远看到人出现才松口气：“靠，还以为你丢，条马路要过十分钟？你是属王八吧！”
窦遥步伐却仿佛比平时更慢。
他手里攥着张A4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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