煤炭厂就算面积大也有限,
继续道:“打算在煤炭厂周边绕圈。”
裴雁来道:“动作太明显,很容易被对方察觉。”
解释:“嗯。但两公里内就有派出所,新工业园区检察院也在附近,他最好脑子还清醒,能好好考量冲动后果。”
沉默两秒。
裴雁来气息微促,但依旧平稳,很好地安抚神经:“可行,稳定车速。”
长出口气,活动活动僵硬手腕,打通裴雁来电话。
“怎?”
“裴雁来,”嗓子发紧,分秒不敢耽搁:“现在在新工业园区煤炭厂附近,开位置共享。”
裴雁来声音顿时沉下去:“怎?”
“有点儿麻烦。”边观察着后视镜,边解释:“可能被跟车。车主认识你这辆车车牌,算有点旧怨——但现在不能确定,也不清楚他想做什。”
煤炭厂正门慢慢出现在视野里。
不动声色从后视镜看,但那辆车果真还在,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。
是那辆五菱面包车。
去古玩城找盒子那天,车主边打电话争吵边开车,追裴雁来这辆雷克萨斯尾。谈赔付阶段,车主直在推诿扯皮,说掏不出钱还。只是后续情况是小米负责跟进,并不清楚最后这起烂账被如何结。
但因为走保险流程,所以车牌号至今仍有模糊印象,破损程度也没什变化,基本上不会认错。
点头,虽然他看不见:“知道。”
裴雁来报警,在往这边赶,车速很快,能感觉到。
绕着煤炭厂开大半圈,期间直在和裴雁来说些琐碎话。只是厂区受大功率机器影响,周围信号非常差,他耐着性子,句句答,属实是事出罕见,可很有效地安抚紧绷情绪。
尽管如此,通话还是被过差信号截断。
暗骂句草。
对面响起办公椅椅轮滚动声音,裴雁来冷声道:“拖延时间,保持距离。你不要下车,马上过去。”
“裴雁来,你别挂。”叫他。
“不挂。”裴雁来说:“他车牌号,记得住?”
记得并不清楚,于是又往后视镜里看两眼,才报出串字母加数字。
裴雁来嗯声。
被债务逼到走投无路,最后选择报复社会极端分子不算罕见。
尚且不清楚那位司机要做什,但车里还坐着个孩子。保险起见,必须提前做好准备。
副驾驶上,闹闹安全带被好好系着。企图用最简单语句安抚他情绪,告诉他,等会儿无论发生什,都不要紧张。
闹闹脸色似乎不太好,反复几遍,他才终于点头。
希望是被迫害妄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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