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带来箱子放在门口会拦路,”裴雁来把手机随手扔在桌上:“去收拾。”
对,还有箱子。
差点给忘,后知后觉从沙发上爬起来。
重色轻友虽然是本性,但此刻确实燃起对耿直愧疚。
唱片机放在那儿不合适,但放在裴雁来家里就不显得掉价。为给机器腾出空来,把插着“林肯先生标本版”花瓶挪挪。
沉默几秒,撞开他肩:“让让。”
抱着箱子站在明筑雅阁门口,因为忘记拿进出身份卡,只能歪着脑袋,把手机夹在肩膀和头之间,给裴雁来打电话。
电话没响两声,就被他挂断。还没来及再打个,身后就传来鸣笛声。
是裴雁来车。
“你去梁老板那儿?”
但力气不大,被扯得个趔趄,差点扑在地上。
“不考虑。”把箱子重新封上,抱起来:“你不挑卖主,但挑买家。”
抱着箱子就要下楼,程序员站起来嚷嚷。
“操,你以为你找到富婆就能实现阶级跨越啊?牛逼什啊?你他妈看不起你搬出去啊。”
站定,转过身。或许是本来就长着副不好招惹凶相,沉下脸很能唬人。
架子后面还放着小提琴包,怕被碰倒,裴雁来适时伸手扶住。
“哪儿弄来?”裴雁来问。
哦声:“耿直提前送……礼物。”
裴雁来穿着黑色短袖和运动裤,身上有水汽,应该是刚洗完澡。他把车门锁打开,懒懒地应:“嗯。”
从第次入侵裴雁来私人领域起,满打满算两周半,他房间里东西却越来越多。
也不是在洗澡时看到对牙杯和牙刷才有这种觉悟,昨晚往合租房洗衣机里塞完脏衣物,打开衣柜,发现可供换洗衣服越来越少。
晚上十点三十分,客厅只开两盏昏暗小灯,在沙发上窝着快进看完半部“泰坦尼克号”,裴雁来和客户打完电话,从书房出来。
屏幕静止在女主人公去世后重新回到那艘巨轮时,她正提着裙摆,穿过随乐而舞人群。
那对情侣房门开条缝,大概是听到这边动静,但两人没出来凑热闹。趋利避害是动物本能,帮扶不是谁义务,不会因此怨怼。
“要滚也是你滚,”改主意:“跟你耗。”
在裴雁来面前可以做待宰羔羊,但并不吝啬对其他人露出丑陋獠牙。
程序员摔倒时手机从口袋里滑出来,脚尖歪,就沿着楼道滚下去。屏幕没碎,但滑落过程误触开锁,闪而过张模糊照片。
没看清楚,但直觉不对劲,程序员却飞扑上去把手机捡回来:“你他妈干什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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