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郎个子不高,也其貌不扬,但气质端正文质彬彬。
李笑笑没骗,喜欢还是不喜欢,眼神能看出来。他们走向对方时克制又礼貌,比起新婚夫妇,更像是两位青涩演员。但李笑笑母亲哽咽得很厉害,她坐在轮椅上发言,麦克风放大她呼吸不畅。整场婚礼,只有这刻,李笑笑流下眼泪。
伴娘拿着婚戒上场时,裴雁来才姗姗来迟。
司仪问女方,你是否愿意,无论疾病还是健康,无论贫穷还是富有,都爱他,尊重他,接纳他,忠贞不渝,直至生命尽头?
李笑笑没说话,只点点头。
他隔着过往人群和对视,清楚自己眼神太过火,所以慌不择路挪开目光。
太迟钝。
直至此刻才意识到,原来裴雁来直都在看着。
只是他看向时候,总是回头。
“你知道吗?”李笑笑突然开口:“不爱丈夫,他也不爱。结婚其实是因为妈。她年轻时候操劳过度,现在身体特别差,不知道还能熬几年。她最大期望就是能像她朋友那些孩子样,在年老色衰之前,能找个人结婚,安定下来。她总觉得,女人这样下半辈子就没有忧虑。”
想,继续:“没记错话,那位助理好像没过多久,就离职回老家吧。”
威胁老何助理?
去救?
“……你说什?”
脑子懵,强迫自己艰难地消化着信息:“这件事怎从来没人和提过?”
沉默在此刻本应是很尴尬,但婚庆团队气氛组很在线,背景墙上适时放起浪漫爱情VCR。
注视着花台对新人,裴雁来主动摊开手,然后抓住他,说,爱你。
郑重又不那郑重。
裴雁来垂下眼,什也没说,只是看着台上,摆弄手指。
典礼结束时,冰雹停
有些意外。这些话她从没提过。
“消灭个性就能拯救摇摇欲坠整体性吗?”答案当然是不能,她没有笑,“但没法拒绝妈。不想让她有遗憾。”
可悲吗?毫无疑问,但什都不能说。她或许是在婚前十分钟想找个人倾诉,而立场只有倾听而已。
五分钟后,典礼开始。
鼎润同事都在舞台右手边,在左边第二排角落落座,旁边给裴雁来留个位置。
李笑笑摊手:“当时听完就忘,也是刚刚才想起来。”
“……”
是。
如果有人直在盯梢、关注举动,那事情就不那奇怪。
看向裴雁来,他还在和那位教授交流,优雅美丽皮囊仿佛从不褪色。年少时曾步步扒开神面具,至此经年,又寸寸摸清魔鬼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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