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在鼎润附近家下午茶,报目地。
他似乎从内置镜淡淡扫来眼:“约谁。”
倒真想说出二三四,但嘴都张开,又反应过来只用短信联系几句话,连对方姓什名谁都不清楚。
讪讪闭嘴不答。裴雁来也好像只是随口问,没想得到答案。
是,想想他也不该感兴趣。
裴雁来活着是因为有所求,金钱权力或是报复心,这些让他不想求死。但如果真有这天,他站在死亡边上,认为他就会是现在这个样子。
专注地审视,平静地等待,甚至愉悦地迎接未知与沉眠——高中时写墓志铭,他写就是Goodnight,记得很清楚。
仪式结束就是火化,火化完直接拉去墓地下葬。但不是亲属,这之后环节不必参与。
走前,去跟耿直打招呼,没想到他在和裴雁来讲话。耿直反应仍有些迟缓,他慢半拍捶肩膀,“对,你不是要回市里?你没车,车又没开过来,让班长带段吧。”
裴雁来没开口,他注视,目光温和,像在耐心等答复。却盲猜他意思是让识趣,少找麻烦。
。
不难想大家族里多生龃龉,或许是平衡双方工具,或许是博弈棋子,但正统继承人“离经叛道”,想来裴雁来这多年未必好过。想起裴高两位出现在鼎润时说那些话,大抵裴雁来在背后运作什,于是成功脱出樊笼之余,也争到该得分羹。
是该祝贺他,怪不得最近和颜悦色。
有点纳闷:“你怎有兴致和说这些。”
说话间,们已经离人群极近。
胆大包天,裴雁来当司机,竟然在车里睡过去。
睁开眼时,还有分钟路程就到咖啡厅,吓得个激灵,整理完衣服看向裴雁来。他
最近几天陪着耿直,身心俱疲,本来没精力招惹,bao君,但条信息让瞬间变主意。
如果不是对方心思细腻,适时确定见面时间和地点,估计真要被这桩丧事搞糊涂,忘记个多小时后还要和相亲对象见面。
“裴律,”面露疲色,此刻什表情都做不出来:“麻烦你。”
裴雁来垂垂眼,很快笑容浅淡道:“……小事,跟来。”
疲惫地窝上车后座。裴雁来系上安全带,问:“你去哪儿。”
裴雁来站定,双眼扫过神情悲戚受邀者,在看来姿态甚至有点敷衍。
“心情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这是葬礼。无话可说:“不该问你。”
他看眼时间,淡淡:“走吧。”
遗体告别仪式,裴雁来比站位靠前,他把白绢花放在老爷子胸口时,目光意外很专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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