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话都还没来及说,鱼就扑通声垂直落进桶里,砸进浅水溅起水花。程含英送完鱼,扭头就走,只留下潇洒背影。
“没客气。”这真是郁行野朋友?不太像。
鱼钓不上来,裴雁来又眯着眼入定,船离岸愈来愈远,喧嚣声也变少,几乎像是要与世隔绝。百无聊赖地决定荒度时光,于是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睡过去。
天黑是在六点多那会儿,路过在捕鱼渔船闹得动静很大,被吵醒。
脖子被海风吹僵,艰难地左右活动,目所能及之处,除黑梭梭海面和远处几点光亮,就只有裴雁来和他鱼竿。
“就来就来,你等半分钟。”
“草,等得鱼他妈等不啊祖宗!快点儿来搭把手——”
“哎呀你急什?叫郁先生和梁哥啊,能帮上什忙。”
“别废话姐姐,给你跪下……草!”
……
鱼钩是弯,这洞打得很刁钻,如果能看到横切面,应该是自下而上弧线。
耳钉捅不进去,因此裴雁来耳洞说并不成立。
开船,才知道甩杆钩人叫程含英。他皮肤很黑,但五官英俊硬朗,英文名Gavin,听梁心说是郁行野狐朋狗友之。
他女伴叫Jane,头蓝黑色卷发,个子娇小,长得甜美,大多数时间说话细声细气,职业是美妆博主。
倒霉是真倒霉,但不幸万幸,鱼钩是全新,没生锈,Jane又是护理专业毕业,改行前还在三乙医院做过年护士,耳上伤口也被她妥善处理好。
鱼竿被坠弯,水下应该有鱼咬钩,他却稳坐钓鱼台,不动如山。如果不是还睁着眼,都以为他也睡。
“裴雁来,”哑着嗓子提醒:“有鱼。”
或许是
阵折腾,程含英兴冲冲跑过来。
他拍拍,掀开帽子,第眼看见是他钩上鱼。鱼还在挣扎,尾巴甩得欢,打满脸水珠。
“怎?”不明就里地往后撤。
程含英把鱼提,笑得痞里痞气:“哥们儿,看好啊,这是石蚌鱼,在海上很难钓,市面上千多斤。放在你桶里呢就算是你,权当赔礼,别客气。”
“……”
海钓不是件容易事,船行进中海水分拨,所以没法打窝。
裴雁来和都是第次接触。两人边个杆,腿边各方个桶,两小时都快过去,桶里还是空空如也。倒不是鱼不咬钩,主要是没本事钓上来。
但程含英显然驾轻就熟。
下午日头依旧很烈,把帽子反卡在脸上遮光,突然听见后方传来程含英惊呼。
“宝贝儿,宝贝儿!刚来条石蚌,走运真带劲!快来帮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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