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底不想理她,这话听着都晦气。
被膈应得睡不着觉。零点五十七分,点开孙汀洲微信,在“是否删除该好友”页面按下确认。
没有花边,没有黑料,媒体像是把这个曾经被捧成“镜头宠儿”年轻人忘得干二净,留下席礼炮轰出碎屑,时间久,只剩衰颓狼藉。
给李笑笑发条微信,问她,你知道孙汀洲吗?
她还没睡,很快回——
谁?没姓孙前男友吧?
眼角抽下,解释说,就是《河边》男主,当年挺火那位。
邪门邪大发。
就算是再让多长半个脑子,也想不到,当年匆匆瞥,或许和孙汀洲不清不楚富豪,竟然能是裴雁来亲生父亲。
“……草。”冷汗爬上脊背。
怪不得前段时间裴崇说他知道。也是个心眼比马蜂窝还多老狐狸,当年在裴雁来门口看见穿着陵市中校服目击证人,他不调查才不正常。
这人是想做杨玉环还是武则天?裴雁来他知道这事儿?
看又不是这样。眼尾皱纹细微,神情显出沧桑,气质温和儒雅,半点儿不像刚和人起冲突。
明明隔条马路,他却准确锁定穿着身校服,和遥遥对视。
这人朝笑下,眼睛弯,褶皱很深,很多情,里面却没东西。像是对路边小猫小狗都能信口调两句情。
并不想知道他们之间有什风花雪月爱恨情仇,那和无关。
移开视线,踩上脚踏板离开。
她这才如梦初醒——
哦,你说他啊——
当时还挺喜欢他,演得很灵,但好多年没消息吧,你突然提都没想起来他是谁。
隔几秒,她又回道——
怎,做那种梦梦见他?
他定知道。
很快得出答案。
如果裴雁来恐同是因为抓到自己亲生父亲和同学上床……
脑袋都要炸,胡乱揉把头发,在搜索引擎里打出“孙汀洲”三个字,跳出来页面还停留当年《河边》相关资讯。
他昙花现,在影坛上敲场漂亮入阵鼓后就再没下文。
没两秒,那边车窗合上,发动机声音也响起。
骑车回医院路上,是有点恍惚。当时不明白为什,现在回想起来却有头绪。
七八年过去,裴雁来已经彻底长开。
五官虽然只能说有四五分像,但笑起来时候,和记忆里那个男人简直如同个人落下两滴血,神情姿态像九成九。
只是裴雁来面部走向细看更薄情,不笑时距离感顿显,锋芒毕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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