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抽屉,里面是瓶“Straighttoheaven”,厚重玻璃裹在外,黑色瓶身很有质感。设计师念旧,包装用十多年没变。
心里其实不乐意谢弈用这个。但这多年,只买过这款香水,别无选择。
香水被洒在谢弈耳后。
“靠,好甜啊。”他深深吸气,很快眉头蹙蹙:“这味儿怎有点熟。在哪儿闻过来着……?”
怕他发散,联想到什,忙打发道:“已经六点十分,你还不走?”
瘾这玩意儿,犯起来总让人半死不活,得甜头又会越钻越深。只是尼古丁抚平不焦虑。
瘾不是它。
不只有耿直个人在忍受煎熬,天比天更难以克制窥伺裴雁来本能。
到跨年这天,晚上六点不到,所里上下就陆陆续续离开。
约会约会,聚餐聚餐,仿佛定留下点儿什给这个被现代社会赋予新含义倒数日。
距离跨年只剩短短六天,耿直家里却出事。
他姥爷咳嗽见血,去私立豪门医院查,确定是肺癌晚期。
在这种大富大贵家里,临终不止是买墓地和办葬礼这简单,遗产分割问题始终绕不过。更别提他继母下面还有个妹妹,野心勃勃。
耿直本来就是小辈里唯个不是亲生,想要讨老爷子欢心,他继母只能多下点功夫,于是耿直就顺理成章地被押过去陪床。
病房里不能抽烟,他继母怕被钻空子,干脆把他烟都收。
闻言,谢弈瞥腕表,着急忙慌地蹿远,背影像只猫瘟刚愈橘猫。几乎是前脚接后脚,也下楼。
今晚是跨年夜,首都地铁上定像是开锅下饺子,更何况鼎润和几所高校在同条线上
谢弈晚上要陪老婆,两口子最近闹点矛盾,指望在今天缓和关系。他在万贸城二十七层“RoseisaRose”订烛光晚餐,但离约定时间还剩不到半小时。他病急乱投医,问:“有没有袖扣领带夹香水发胶之类,快快快,给来点儿!”
这层没几个人,不帮,也就没人帮。
“只有香水。”如实答。
谢弈不挑,朝递出双手,姿态异常诚恳:“谢谢山哥。”
比大好几岁人,也是为老婆不要脸。
耿直烟龄将近八年,最开头几天,戒断反应最痛苦。
他给发微信,问:爹,你当初烟瘾是怎戒?救救儿子!
不知道怎答,只回:去找你亲爹。
开始抽烟是高考失利之后。复读那年也在抽,最凶时候天大半包。
记不清是哪天,突然就戒,也难受几天,但能熬过去。戒就没再抽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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