眯着眼,透过小窗向外看。光没来及被眼睛捕捉,在轰鸣中听见裴雁来新年问候。
“林小山。”他说,“你嘴上有油,擦干净。”
“十年前春节,妈有新人,回来办离婚。那天年夜饭她在饺子里包三个硬币,说如果第口能吃到,就带走。”
裴雁来猜到故事结局:“你运气不错。”
闭着眼,声音粘连不清:“……也就那次,算命大。”
他不置可否。
沉默裹挟困意再次将吞没。过几秒钟,也或许是几分钟,总之在即将进入睡眠几个呼吸间,耳边猝然响起刺耳呼啸,然后什东西在高处炸开。
这儿呆到明早。
索性楼道里温度不高,但和裴雁来年纪轻,火力足,歇几个小时不是大问题。
半靠在瓷砖墙面上,吃饱喝足,不敢思银欲,只能昏昏欲睡。
“为什是三个。”裴雁来突然问。
本来困得迷糊,又强睁开眼。
是烟花。迷糊着想。
呛鼻硝烟无人在意,人造浪漫抢走所有风头,飞啸被细碎爆炸声切断。零点夜空大概要被这玩意儿光烧起来。很难看清图案,但能猜到应该挺狂放。
楼道产生回声,任何动静都被放大,连着几声巨响,终于清醒过来。
手表“滴”声响起。
是零点,新年。
裴雁来倚在另侧栏杆旁,正闭着眼睛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窗外月光安静地洒进来,把他骨相勾画得深刻又俊美。
无比清晰地听到心动,头脑却因为困顿转得艰难。
“……什?”
他把腿伸直,鞋后跟抵着地:“硬币。为什是三个。”
“你问这个……说来话长。”打起哈欠,眼皮不争气地黏起来:“爸家,bao。妈挨打挨怕,就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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