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角摆着尊奔马石像,岔路直行是“皇后区”,左转是老城区——左转,他要直行。
这里总聚着些人,或是摆张小卡片招工民工,或是铺张血书怀抱孩子乞讨父母。不密集,但常见。
今天路边就有这样位体态臃肿妇人,两条裤腿都是空。看不清颜色衣服被淋到湿透,头发缕缕狼狈地贴在额角,狼狈趴在地上。
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,雨太大,空气中水汽太模糊,看不出性别模样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进气。
可是个矫情傻逼,关于他事情几乎次也没有猜对过。
他用种从没见过眼神从身上瞥而过,冷白日光无情又圣洁地披在他身后,像是什冷漠神祇巡视治下领域,而后,他不经意地活动下因为写字而感到疲惫手腕。
不夸张地说,从这些简单肢体语言里看到种神性。
听到胸腔重重咚声,然后视线慌不择路地飞快移开,像是在躲避什蛇蝎,可明明脸在发烫。
明明意识到什,却想不明白,说不清楚。
醒,梦里有些不可名状恐惧挤压着胸腔。小时候甚至傻逼地以为是克苏鲁召唤,可后来才明白,这是家,bao亲爹留给阴影。
所以,和裴雁来交集起初并不多。
可非要说话,喜欢上他这件事,大抵可以归咎于两个不怎浪漫巧合。
这两件事中多有不可抗力自然因素在暗中发挥作用,所以每每想起,都会矫情地觉得这大概是命运安排。
命运想玩儿时候不会分时辰。
国庆假期结束后,和裴雁来都开始走读。回家,有段路和他重叠。
也记不清从哪天开始,跟在他身后成最隐秘,最不可告人癖好,明知道这样很猥琐,很龌龊,但没有办法控制自己。
饮鸩止渴,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
十月初,天黑着,外面还泼起大雨。
照例跟着他,不近不远距离。走到即将分开岔路,
只能莽莽撞撞地个猛子扎进去,变成什人、又或者说哪种感情囚徒。
高二国庆长假前那次午休,帮同桌发作业,趁班上同学都睡着时候无声无息地把作业簿放在桌角。
以为全班四十多个人,除以外都在休息。但抬头,却看见裴雁来还清醒着。他没睡。
攥著作业簿来到离他不远过道上。他侧脸逆着光,甚至能看到那层细细小小绒毛。
早些时候,对他认知还很浅薄,当时总以为“君子慎独”,盲目地认为像裴雁来这样人,眼睛应该是池温柔春水,又或是浩渺江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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