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回见到“裴雁来”这三个字,是高宿舍登记。
林小山名字就排在姓裴上面两位,偏偏中间夹个叫耿直兄弟,像是银河似把和他隔在两个寝室。
说实话,最开始,被他名字吸引过。
雁来,雁来。曾经想过如果爱上个姑娘,她定会有这样好听个名字。
可这位“雁来”显然是个男人。
喝口可乐,心里想是这家伙定不讨裴雁来喜欢。
大家视线全集中到新来上司身上。于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眼睛粘上去,等他回答。
裴雁来把目光从身上——从很多人身上扫过,他垂着眼笑下,没什脾气:“家里人从诗里找,没什深意。”
话音落,他放下杯子,杯底碰到实木桌面,也发出声闷响。
不知道什时候,楚主任手已经被不动声色地甩开。眼睑随他闹出响动颤,思绪却跑火车跑到十年前。
用问号说问句,谁敢说个不字。
楚主任众立马表示清汤锅也不是这难以下口,年纪大也该养养生云云,变脸飞快。
恭维附和声不绝。李笑笑没跟在里面浑水摸鱼,反倒突然用筷子尾巴戳,小声又问:“你说裴老板有没有对象啊?”
“……姐,好好吃饭。”
她夹起片辣油浸润千页豆腐,“小面瘫,真没劲。唉,谢弈在就好。”
被某种中二罗曼蒂克主义力量所驱使,不得不开始好奇有关这个人切。
十六岁,刚上高。
那是冤孽开端。
淮南秋雨夜,高斋闻雁来。
韦应物这首《闻雁》在初中时还是必背篇目,当年中考语文卷子上,古诗文默写第三题就是这个。
语文成绩很好,所以不会默错。
谢弈也是搞刑辩,人靠谱,但嘴太碎。刑辩这块直是老胡命脉,是老胡助理,所以和他们几个很熟悉。
不做反驳。这个问题听都不敢深想,更不知道该怎回答。
偷看裴雁来好几次,可他目光始终投向沸腾冒泡半锅清汤,并不落在身上。
酒过三巡,包厢气氛被炒热,楚主任喝得有些上头。猜他大概是觉得裴雁来脾气不错,所以随意许多。
他手指夹着燃烧香烟,虚虚搭在裴雁来肩上,“裴律,您名字好听,雁来雁来,是怎个典故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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