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慕云慢条斯理伸出自己右手,晃了晃:“契约,也不要了?”
厚九泓下意识捂向自己胸口,那里有收好的契纸:“你……怎么知道?”
“印泥红色难洗,你虽替我擦干净了手指,指甲缝间仍有残留,”朝慕云晃了晃手指,“你趁我昏迷时,让我按了什么契纸,欠了你多少钱?”
厚九泓:……
朝慕云身体微微前倾,唇角浅勾,墨色眸底满是笑意:“我呢,最喜欢别人算计我了。”
道,你对钱的态度,绝非不重视。匪人脾性如何,是否偷抢拐骗,我不知道,也不做评价,但若别人欠你的钱,你一定会来拿,是么?”
朝慕云看着厚九泓:“你卷进命案,就是为了这些金子,你识得黄氏,或者冷春娇,她们欠你的钱,你是来收债的,对么?”
厚九泓骇然。
他以为病秧子只不过是观察仔细了一些,能看出点事,万万没想到,这人这么能剖析!
朝慕云:“追债可是大事,对方是两个弱女子,出身不俗,不需要团队行动,也得是组织里的上层人物,你不是大当家,自然就是二当家,独自一人就可以做这件事——是欠债之人给你送了信,约定好要还?”
厚九泓脚步往后挪了挪,电光火石间,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,声音紧涩:“你……故意的?”
“薛谈曾提及黄氏名声不好,过往是否有何经历,与你匪寨有关?你昨夜什么时候到的,母女将金子给了你,你携金离开,还是没给你,你气别人不守信用,杀人泄愤?抑或是——中间出了意外,你没拿到东西,誓要将东西找回来?”
厚九泓头皮发麻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分明没有更多接触,只是同行了一段路,满打满算不到一日,就被人看的透透,再无秘密可言?
浑身汗毛竖起,不行,不能再这样下去,太过危险的东西不能碰,太过危险的人不能惹,会送命——
厚九泓转脚就要往外跑:“老子不干了,你自己保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