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院子背靠高山,只有条路通到门口,窗外往西就是著名依云峰,极险极陡,他看下,不是普通人能攀爬路,他那嫡兄昨夜过来,只能是这条正常,通往院子石板路。
官府人情……他们这种刀口舔血,当然更需要!
厚九泓路很熟,很快带着朝慕云到案发现场,两个院子直线距离并不远,都挨着依云峰,他们院子略低,死者住更高些,过来青石路弯弯绕绕,没方向感人就会觉得很远。
“看到没,旁边有官差,只能在外面偷看,悄悄。”
“不瞎。”
“啊?”
“?”什意思?厚九泓不懂。
朝慕云微笑:“武艺高强者,总是会被崇敬重重用。”
厚九泓就懂,这是看上他身手,又想使唤他呢!
“你还真当什都能算计得?”他嗤声,“不去,你有本事就自己去。”
朝慕云也不恼,慢条斯理理袖子:“听闻襄助官府破案,是有赏银。”
九泓糙劲,就算记得给他盖被子,也不会理这整齐,而且人睡着会翻身,会动,被子不可能这平整,还有房间里遗留淡淡,说不出来气息……
这个房间,有人来过。
不管是谁,这个时间,这个地点,定和案子有关系。
朝慕云深呼吸几次,撑着床,起身下地。
厚九泓正好过来,见他往外走,突然警惕:“你要去哪?”
“守卫那显眼,得多想不开,还往里走。”
厚九泓:……
等你落手里!
不过想想那张摁手印契纸,他又满意,你个病秧子已经落手里,知道!
朝慕云心里想着案子,没关注他,静静走往旁边,观察四方。
厚九泓眼珠转转,不为所动。
朝慕云又道:“案件侦破数量,时间,牵连范围,皆对上官政绩有影响,巩大人风寒未愈,心力不足,定更迫切希望抓住凶手,相对他获得官场利益而言,这点赏银,着实算不得什。”
对啊,大人们没必要计较这三瓜两枣……厚九泓没说话,脚尖却已默默转方向。
朝慕云继续,言语谆谆:“人生在世,有些事有些人怎办都容易,有些事有些人怎努力都难办,官家大人们人情,有机会话,普通百姓尚要努把力……”
厚九泓立刻板肃表情:“为什还不走,还懒什呢!”
朝慕云神情仍然淡淡:“去现场。”
“现场?”
“不是要抓凶手?破案不看现场,点兵点将点和尚?”
厚九泓想想也是:“可那里有官差把守,不会让你随便进。”
“让不让进,”朝慕云脸意味深长,“这不是还有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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