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玉虹睁眼见是他,顿刻。这刻她似乎是在犹豫什,然而转瞬即逝,很快就又变得面容阴郁。她昏昏沉沉地开口:“贺峤啊……来,陪喝杯……”
之前她摔碎个杯子,眼下桌上只剩个。她把酒跟杯子都拿过来,倒半杯红酒。腥红液体,像极血。
贺峤没作声,看方邵扬眼。
她敲敲额,模糊地笑:“都忘,你胃不好不能喝,不过这恐怕是咱们娘俩这辈子最后次喝酒……”
见她恢复些许神志,贺峤心下稍安,接过酒杯就要喝。但还没入口就被方邵扬拿走:“替他喝。”
还怕什?你不让提就提个够!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,你妈来方家那天就是有意栽赃她,那条珍珠项链根本就没丢过,到现在还戴在脖子上。她死得好,死得点也不冤枉,她——”
话音未落,脖子已经被人狠狠掐住,那条珍珠项链卡得她吸不上气。方邵扬周身,bao戾,将她头死死抵在墙上。段玉虹眼睛里片血红,神情狰狞地瞪着他笑。
“邵扬!”
万幸贺峤及时赶到,拼命扯开他们两个:“你干什你想掐死她吗,她想跟你同归于尽你就上她当?!”
方邵扬盯着段玉虹喘粗气,贺峤把他上身紧紧抱住,不让他轻举妄动。
半杯酒瞬间从喉咙冲下去。
方邵扬把高脚杯重重放下,看着段玉虹:“你不用激。知道是佣人甄姐把珍珠项链收起来,不是你刻意栽赃。大哥坐牢事无能为力,不过给他点教训也好,等他出来以后才能踏踏实实地过辈子。日子还长,起码你们还有家团聚那天。”
不像他,永远是个人。
方邵扬默然片刻,没有再理会神情僵硬段玉虹,跟贺峤起转身离开房间。
满室狼藉自此
“你以为你爸真看重你吗?你错,他不过是利用你而已。当年他还要靠着们家时候,要让你妈打胎他话都不敢说句,是……”段玉虹吸口气,抬起早已满是热泪脸,“是时不忍心才没那做,没有当时那点善意,你以为世界上还会有你方邵扬这个人吗?”
感觉到怀中身体在剧烈颤抖,贺峤双臂收紧,半刻都不敢松。
段玉虹时哭,时笑,整间房里就只有她个人声音,听得人后脊发凉。许久后方邵扬渐渐冷静下来,她却满脸狼狈地歪在沙发上,伸手握起红酒就往嘴里灌,脸上身上淋得到处都是。
“行!”方邵扬过去把夺过来,“够。”
她猛地把他推开,掩面痛哭不止。贺峤在边旁观,从身到心都觉得可悲,少顷转身拿盒抽纸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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