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尽
切办法东山再起，甘冒巨大风险回国，整天藏头藏尾，就为
有天能在贺峤面前堂堂正正做人，谁知对方根本瞧不起他。
连贺峤都已经向前看，只有他个人还沉溺在往日
仇恨跟虚情假意中，从回忆跟恨意里汲取那点点存在意义。
回忆……
去他妈回忆！
茶几上东西被他哗下扫到地上，杯子钥匙噼里啪啦响成片。
半晌，戎跃听见嘶哑声音：“他以前不是这样。”
“他以前是什
样？”
又是漫长静默。
贺峤脸慢慢正过来，嘴唇艰难地动动。他像是实在不知该怎说，又像是无从证明个荒唐、荒谬事实，更像是……
无从证明自己爱过那个人真存在过。
那平静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。
悟空恋恋不舍地回望小主人方向，几次三番想挣脱绳子跑回去。起初贺峤还紧紧拽着绳，后来走得远，突然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情绪，起身扔掉绳子吼它。
“滚啊，你滚啊，你找他去！”
“他才是你爸爸，你跟他走啊！”
悟空缩着脖子，呜呜咽咽不敢离开。
贺峤恨不得他明天就死，恨不得他就此败涂地，恨不得他躲在国外永远也别回来，还谈什回忆，什喜欢？！
他猛地坐起来，恨恨掏出那部被自己摔碎屏幕手机，想从里面找出切可以用来威胁贺峤东西。私人照片、视频、商业机密，随便什都可以，只要能让贺峤识相地不去提醒方怀业，无所谓什底线和隐私。
锁屏对他来说根本形同虚设，手机摆在茶几上，冷白色光照在他脸上，五官愈显深沉阴郁。
相册翻来覆去没找到什可用，不过邮箱里那些保密邮件通通导出来也够。正打算直接联络贺峤谈条件，余光却忽然触到个加密文件夹。
“lo
万般绝望之下，他想起还有个地方存着曾经方邵扬，手往下探，却发现手机不在自己身上。
—
回到住处，方邵扬把车钥匙啪地扔到桌上，仰面躺倒在沙发里。
灯盏也没开，房间里片漆黑，但他仍然用小臂挡住眼睛，身体里透出深深恨意跟疲惫。
他觉得自己太可笑。
回到车上，车窗合紧。
戎跃低声：“他完全是个人渣。”
贺峤身体趴在前挡上，侧着脸，后背起伏但喉咙间没有半点声音。悟空蜷着身躯趴在他脚边，跟着起剧烈发颤。
戎跃心疼至极，俯身轻拍他背：“不要为这种人折磨自己，不值得。”
贺峤脸是朝向窗外，戎跃看不见，只在玻璃上有模糊倒影。但就是这个影影绰绰轮廓，也能看出他下颏在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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