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刚。”
所谓在天有灵,大概就是不必出声也能听清最亲人心底话,毕竟那是她生前最疼爱孙子。
“以为不会再有勇气回这里,因为没有信心告
他只是把枯枝和落叶捡开,把照片上灰擦干净,然后就站在墓前沉默着,言不发,不知道在想什。梁泽在他身后,看着地上身影慢慢拉长,最后跟旁边树干渐渐重合在起。
这是最安静次扫墓,无香无烛,无声无息,唯有草间风跟叶隙光。
下山时梁泽还是走在后面,他怕吴恪有心事,所以也没有开口打扰。到半山腰,吴恪却停下来,主动牵起他手。
十指紧扣。
周围人不多,梁泽心仍漏跳拍。
吴恪沉默不语。
山上湿度比较高,空气也比山下凉,路上两人却走得浑身发暖。
“到,就是这里。”
很偏处地。
当初安置时吴恪囊中羞涩,又执意不肯拿父亲分毫,所以只能切从简。墓选在拐角个背荫处,周围“邻居”都有供奉鲜果和糕点用盘碗,只有奶奶这里光秃秃什也没有。
在这片寂静之地。
在山脚下买好花后两人拾级而上,朝墓地高处慢慢走去。因为始终注视着前方,吴恪连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目光也没察觉,直到梁泽轻轻喊他声——
“阿恪。”
转头,梁泽目光中饱含某种情绪,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。
“怎?”
“可以吗?”
这样……是不是不太尊重。奶奶如果还活着,也许不会同意他们在起。低头看向牵在起手,他觉得他们在做件不被祝福事。
“还是各走各吧。”
“已经告诉过奶奶。”吴恪却面不改色地下楼梯。
梁泽微怔:“什时候?”
不过奶奶样子是最慈祥。
照片里她还跟以前样,笑容满面,两边颧骨肉鼓鼓,耳朵上戴着珍珠首饰。梁泽静立墓前,想起有次奶奶把腿摔坏,需要他跟吴恪轮流背着上下楼梯。放到别老人身上兴许会唉声叹气,她却不,她总是特别满足地说:“比他们都有福气,两个大孙子都孝顺懂事,将来还要赚钱养呢。”
奶奶就是这样乐观慈爱个人。
梁泽以为吴恪定是想她,定是有话要跟她说,所以才会开这久车来这里。
没想到吴恪什也没说。
“今天不是扫墓日子。”
确不是。
早不过春分,晚不过夏至,很少有人挑现在这种时候来扫墓。不过吴恪不拘泥这些,“清明节有事没能过来,现在清静,正好来看看。”
是这样吗?
梁泽喔声,“看你是想奶奶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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