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泽从来不知道吴恪这样厉害,说出话句句像刀子样,直往人心窝里扎。同时他也完全搞错吴恪意思,他以为吴恪说“欠”是指那些钱,那些吴恪借给他还债钱。
“你放心,欠你不会赖。”他语气涩然,“从你那里借钱,笔笔都记得很清楚。不过手头暂时不宽裕,分期还你可以吗?”
话音落地,电话里气压骤然变得极低。梁泽听不到吴恪声音,但可以听到他压抑呼吸,重若千斤地擂在耳膜。
“分期?这是你说。”
“是说,意思是——”
“不知道那是给。”梁泽说,“而且也不饿,帮你把它们放冰箱吧。”
吴恪静默片刻,极力压制着怒火,半晌方道:“鞋柜里有伞,走时候拿把。”
“好,谢谢。”梁泽喉咙微微肿痛,很用力才能把感谢话说出来,“谢谢你昨晚收留。总是你帮,也没能帮到你什。”
吴恪像是觉得讽刺,低不可闻地笑声。
梁泽心脏缩紧:“那你忙吧,马上就走。手机真用不上,这好东西给也是浪费,你自己留着用吧。”
开机后等待几十秒,桌面出现个时钟,分秒静默流逝样子就像吴恪样,板眼。
翻开通讯录,里面只有唯串号码,姓名是冷冰冰两个字:吴恪,右边还有列紧急联系人,点开,仍是吴恪两个字。
也许是默认吧。因为有且仅有个联系人,所以理所当然也是紧急联系人。梁泽站在玄关,给这个冰冷名字发送条消息——
“号码已存,手机放在鞋柜上,你回来后记得自己收起来。”
鞋还没有换完,电话就打来。梁泽微微怔,紧着背接通,下秒就听到吴恪低沉又严厉声音:“你敢不把手机带走试试。”
“那你最好别再玩什失踪。哪天要是找你找不到人
吴恪顿,嗓音骤然下沉:“梁泽,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有资格跟讨价还价?”
因为已经换好鞋,所以梁泽多步也不敢走,只能站在原地接受突如其来质问。
“没有跟你讨价还价,只是——”他敛起半音量,“只是不想再欠你。”
“你欠还少吗?”想起那个未兑现承诺,吴恪声音猛地高好几度,“句‘不想再欠’就想把那些笔勾销?”
“不是!当然不是!”
这样恶劣态度令梁泽措手不及。
他张张嘴,声带微微收缩:“……你在上班吗?”
吴恪大概也觉得自己太过火,沉沉地应声,态度有所缓和:“早饭吃没有。”
“嗯?”
“问你早饭吃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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