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,想不起来吗?”梁泽以为他醉到连自己家密码也忘。
从0到9,共十个数字,会有多少种组合?
吴恪转过头来,缓慢地呼吸,并不浓烈酒精气息打在梁泽脸上,眼中神志却是绝对清明。
“把脸转过去。”他声音沙哑。
梁泽微怔,随后别过身面朝白墙,心里乱七八糟。有些难受,却也明白这种防备是理所当然。
梁泽低下头,双手放在分开膝盖中间,左手摩挲着右手虎口:“记得你沾酒就吐,以后还是少喝吧。”
兴许是闻到酒气,司机不动声色地降下车窗,梁泽这些话散在风里。吴恪解开领带,人往后靠靠,呼吸有些沉重。
梁泽从包里拿出瓶水,递给他:“喝点水吧,喝点水就没那难受。”
吴恪看向他手。
深蓝色运动水杯,上面印着某牙膏品牌名字。梁泽脸色变得不太自然:“是杯子……”
奶起生活。
这件事直是吴恪心里道伤疤,梁泽知道,所以梁泽不仅自己不提,也希望别人不要提。
可吴恪仍然那坐在那儿,默然地散发着酒气与冷淡。梁泽像是身处座孤岛,周围全是名叫吴恪海水,时像要将他淹没,时又像要使他漂浮。
后半程大家越聊越火热,吐槽起老板跟客户来难掩毒舌本质,到结束时都还有点意犹未尽。
“走走,回去给公司当牛做马去。”
按密码声音终于响起。
大门打开。
吴恪往黑暗客厅走两步,刚要开灯,却意识
吴恪头转开,闭上眼,拒绝意思很明确。梁泽抿抿干涩嘴唇,“那你休息吧。”
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抵达目地,个均价不算便宜中档小区。吴恪撑着车门走下来,头还是有些昏沉,就在原地缓几秒。梁泽赶紧从另边绕过来扶住他,被挣开,又扶住,怎都不松。
梁泽甚至把吴恪胳膊架起来,让他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自己肩上。不沉,点都不沉,只觉得踏实。
房子在十六楼,梯两户。电梯叮声,楼道感应灯照到他们身上,墙面多出两个紧紧依偎影子。
到门口,吴恪停住,没有动。顺着他目光,梁泽见到触摸式黑色密码锁。
其他人都要干活,只剩梁泽个闲人,被齐斯宇委以送醉鬼回家重任。梁泽觉得吴恪并不需要谁送,但还没来得及说,吴恪已经下楼。
他追上去。
寂静夜晚,灯影霓阑。
在路边拦到车后梁泽想去扶吴恪,吴恪却没给他这个机会。梁泽看不出吴恪醉得是深是浅,只觉得他比起从前更加沉默。
两人坐在后排,吴恪脸始终对着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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