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不照把刀刃推回去,随手扔在床头柜,声音很轻。
“老师,痊愈。”
丛安河喉结滚又滚。他手指痉挛,毛巾唰下掉在地上,撞破他状似平静忐忑。
戚不照走近,帮他把毛巾捡起来,放进脏衣篓。
离得好近。
太漂亮东西都锋利。
丛安河度觉得自己能把他据为己有,此刻神经却若敏锐触角,捕捉事态再将失控信号。
他突然想到什。
电光石火,念头如洪流滚滚,不可遏制,几乎将切不合理细节冲成条笔直通路。
刚被热水浇过,丛安河心跳几秒内便快得像是蒸桑拿蒸过火。
响动挺大,丛安河忧心那位又来次平地摔,拎着毛巾就冲出去。
他问怎。
只是话没说完,喉咙便卡住。
衣柜里他衣服被大刀阔斧挤到左半。戚不照正蹲在地上,打开重如磨盘行李箱。
“哦,”戚不照站起来,成摞衣服撂在床上,全是男装,还在叫他哥哥,“衣服多,你习惯习惯。”
ker?
戚不照否认说不是,可偶然太多次,总要怀疑是丘比特出箭将自己射穿。
鬼使神差,他心软下来,伸手别住缕飘飞乱发,笑说,好吧,谢谢丘比特。
明明说完有几秒时间卡壳,他却脱口而出,……戚不照,们有缘。
从出租车后座转回浴室。热水冲掉头上荔枝味泡沫,关上水龙头后用毛巾擦干脸。
同套洗护用具,两个人味道几乎融成体。
丛安河靠着墙,戚不照无赖样凑上来。
他垂
多亏他多年舞台经验,嗓子发紧,语气却稳重:“脖子上绷带湿,要不要帮你换?”
戚不照笑笑。
这种温顺让他看起来很甜美,逼人卸去防备。他随手抽出把美工刀,说不用。
他说:“不用再换。”
刀刃划过绷带,白色纱布如流沙散落而下,那条惨烈疤痕淡淡,重见天日。
丛安河脑袋轰得被震晕,时不清楚是该看他成山行李,还是蹲起自如直立行走双腿。
这时候才意识到看人原来要仰视。
丛安河抬眼去看他。
肩宽四肢长,穿上衣服显得瘦削挺拔,很漂亮体态,角度新奇,目光里戚不照面庞轮廓格外深刻冷峻。
卸去修饰柔化线条用化妆品,这张脸侵略性简直如有实质,第眼晃神,第二眼便想逃。
毫无预兆地声笑出来。
丛安河仰面,看光线透过毛巾纤维投下,想,过来人有大智慧,他爸说爱人如磁铁,此刻他果真站在北极。
…真是要疯。
结束整套浴室冥想,丛安河身心达成种平缓、舒适愉悦。
刚套上睡衣,却听见外间传来闷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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