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不照轻轻叫他
声，高珏没出息地条件反射，戛然顿住。
他双手抖如筛糠，腿软到只能勉强支撑自己直立。
戚不照：“帮
换杯气泡水，要冰
。”
微妙沉默。没人回应，只有脚步声咚咚咚咚越来越远。
高珏言不发。
“怎
不说话？良心发现，想放过？”戚不照低头，从下而上看他脸色，便笑说：“……哦，看来不是。”
高珏指甲几乎把掌心抓烂。
戚不照没情怀等哑巴开口：“做戏要做足，你算过自己出门后共看
多少次时间？腿不好，你偏要把当瞎子糊弄。”他又看眼屏幕，开始倒数：“还剩六分钟。”
死样沉默。
“咖啡……不合胃口吗？”他问得小心翼翼：“那吃点蛋糕？”
窗外人来人往，正面停车场，抬杆起起落落，车进车出。
隔壁CBD不少人已经下班，日头西斜下去。高珏似乎还在表演关爱残疾人戏码，戚不照耐心却告罄。
“你还不走吗？”他忍不住问，甚至帮人筹谋起撤退理由：“比如吃坏肚子，要去厕所，让在这儿等你……之类。”
高珏愣住，眼睛慢慢眨两下：“你在说什。”
照却已作答：“不用，谢谢。”
轮椅两人起扶才上得去，过程艰难。
刚煮出来焦糖拿铁配柠檬轻乳酪慕斯，高珏摆在他面前，因为紧张，指腹还泛着白。
戚不照抬手便把拉花搅碎：“中午吐过还喝冰美式，受得。”
高珏惊：“你怎……”
高珏猛地站起来，动作太急，差点把桌子掀翻。戚不照出手稳住，叹口气说麻烦。
动静惊动周围顾客，高珏全然不顾，身子抖如筛糠，紧张到几欲呕吐。
他倾身，抢过戚不照随手放在桌上手机，扔进包里，背上就要跑。
台阶很高，被踩得咚咚作响。
“高珏。”
装无辜博同情这套早玩烂，戚不照毫无兴趣。摁亮手机，锁屏显示十七点二十三分，他提醒：“你约人快到吧，约几点？”
“二十五分？”
“…三十分？”
高珏整个人僵住，只有眼睑神经质地跳下。
戚不照点点头：“还有七分钟。你好不容易把骗出来，再不找借口把丢在这儿就来不及。”
“观察入微，智力超群。”
高珏哑然。
口下去甜得发腻，戚不照向来难伺候，眉头即刻皱起来。
他不动声色把茶托推远点，撑脸侧看向落地窗外，搞不明白丛安河为什会喜欢喝这个。
高珏垂着脑袋，栗色刘海乖顺贴着额头，看起来斯文内敛，坐得却并不安稳。冰美式他果然口没动，双手藏在桌板下，极克制地绞在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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