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了摸后颈,有些出神,那片玩笑一样的咬痕
丛安河兴致缺缺,吃两口牛肉薄饼就撂了筷子,撑着下巴朝外面看。
餐馆靠街,落地的玻璃窗外车来车往,两束橙黄的尾灯照清楚地上的扬尘。
原苓吃饱也喝足,摊在椅子上吹了声口哨:“聪明哥们,你琢磨什么呢?”
丛安河在想原苓第一次和乔煊咬脖子。
乔煊是非常斯文的alpha,把原苓挤在墙角,叼住人后颈时眼神却很凶,原苓就躲在他怀里一直抖,像只刚破壳的鹌鹑。
“说清楚不好么,”丛安河问:“你明明喜欢他,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?”
原苓又吸烟,这一口太猛,呛得直咳嗽:“我不想说,你就当我是傻逼吧。”
“不聪明倒是真的。”
“你聪明,你最聪明。”原苓闹脾气:“你聪明你刚刚抓着美女的手笑得像个傻子。”
丛安河干咳一声:“你都看见了?”
他拿腔作调地唱:“莫笑我是痴情种——”
原苓和乔煊的官司复杂,时间跨度长达近十年,丛安河是局外人,不完全了解。
两人谈恋爱那段时间他只见过乔煊两次,第一次是无意撞破两人在酒店房间咬脖子,第二次他就摇身变成原苓的姘头。
后一段经历太特殊,以至于丛安河到现在还记得很多年前的那个暑假……
电影院重映《海上钢琴师》,全剧终时场内灯光亮起,原苓如猛虎出山按住他,精神病发作一样强吻他的侧脸。他吓得差点儿从椅子蹿到天上,却被原苓一双手死死按住。
丛安河问他:“omega被标记到底什么感觉?”
原苓不假思索:“爽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干嘛这种眼神看我。”原苓哼哼:“我说的是实话,皮肤要被咬破,刚开始肯定会疼,但过了那阵儿就很舒服。你不懂。”
丛安河确实不懂。
“何止,依依惜别的全过程我也看见了。”原苓冷笑:“我记得她,上次住院她来送过粥,对不对?就知道你不对劲!”
“……”
夜间亮起霓虹灯牌。丛安河侧过头,指一家韩国餐馆:“吃这家怎么样?我请客。”
原苓很瘦,饭量却很大,食速也快,上学那会儿早上六点五十在食堂买五个大包子外加两瓶红枣酸奶,能赶在七点早自习前全部解决。非常震撼。
他演出刚结束,半点儿不客气,光炒年糕就点了三份。
人在笑,手抖得像筛糠。是一种无声的恳求。
乔煊当时就站在门口。
丛安河是在乔煊出国三天后才知道这回事儿,原苓全身上下嘴最硬,他撬不开,只能吃个闷亏,有火也发不出。
“你有自虐倾向。”丛安河下定论。
原苓笑了两声:“这都被你发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