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保耸耸肩表示收到,她抽完根烟,给他调下杯酒。
身后声枪响。
话就停在这儿,两人谁也没再开口,台上戏不知不觉走到高潮。
大学生喝很多杯Tequila,他站起身,张开手臂,凝视高高天花板,无力地怒吼、痛苦地叫骂。
酒保拎出失物招领处透明雨伞,雨伞是长柄,顶向他腰,说,先生,请不要叫得像是在命案现场,会影响到其他客人。
大学生动不动,高高地展开双臂,像飞不起鸟,投降士兵,落难猿猴。
杀手终于吃完盆巨型薯条。他舔舔手指,在夹克上擦擦,腔调极其干涩生硬,但态度真诚。
观众席很黑,戚不照眼睛却亮得很无辜:“们不是在参加恋爱综艺吗?”
丛安河搞不清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知道,告诉他:“恋爱综艺是尝试发展恋爱关系综艺,不是谈恋爱综艺。”
绕口令样。
“哦,”戚不照抓取重点:“那们什时候谈恋爱?”
记直球。
,出场后只百无聊赖重复两句话,“Welcome”和“Waitaminute”。
演出过大半,杀手还在往嘴里塞薯条,听大学生诉苦。
他坦白理想是做推特网*黄,但身材太差,没恒心泡健身房;喜欢哲学前提是不学哲学;在父亲汽修厂打工太累;公寓楼上那对couple总不分时间放肆做*爱,边写essay边听现场滋味很不好受拜托二十岁……
推到这里,场下轻声哄笑。
丛安河个姿势站太久,右脚开始发麻,调整重心想靠在墙上,摸却摸到手灰。他穿剧组衣服,不能弄脏,折腾半天,干脆撑着戚不照轮椅把手借力。
该怎做才能帮帮你,孩子。他问。
手臂猛地落下。
大学生垂下脑袋,仿佛这辈子没法再发出那种叫喊。
他抹把眼泪,声音沙哑。
“Givemeashot,please.”
丛安河被打蒙,好半天没说出个字。
他同多少真情假意打过交道。真藏不住,有时候假也演得像真,人心贯如此,他见得多,红还是黑,不用掏出来也能看得明白。
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,戚不照冲他笑笑:“开玩笑。”
“真吗?”
戚不照嘘声:“——你猜啊。”
手背突然被拍下,丛安河弯下腰,低声问怎。
戚不照耳语:“站累可以坐在腿上。”
丛安河说不要:“你是伤员。”
戚不照想说腿点儿都不疼,话到嘴边又咽下去:“那你坐轮椅,坐你腿上。”
丛安河提醒他:“摄像老师就在后面,注意分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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