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啤酒已经被他喝光,手里只剩下腹中空空铝制罐子,他举起来,突然发力,罐子发出不堪重负哀叫,像戳破氢气球样瘪下去。
“不像吗?”丛安河问:“不知道埋在哪儿颗诡雷,
说着说着自己都笑,镜片下双眼折出流畅褶皱。
霍流馨不再多言,晃晃易拉罐,喝几口酒。气儿顶起来捂嘴打个嗝。她今天穿美式背心短裤,马尾高束,对T型耳钉在夜里露出亮面,丛安河突然好奇节目组安排给她人设。
她记不太清:“体贴干练,年上姐姐……差不多这些。你呢?”
丛安河原模原样告诉她,她听后点点头,觉得和本人很像。丛安河灌口酒,像被辣到,他眯眯眼睛没说什。
“既然提到这个,”霍流馨问:“你猜小七是什设定?”
“替她报复?”他想起自己昨天在滑梯把莉莉娅吓到,于是问。
霍流馨默认,在他身边坐下:“你近视?第次见你戴眼镜。”
丛安河推下镜框:“只眼4.7,今天混酒喝得多,看不清东西。”
“喝多还喝。”霍流馨看见地上那厅啤酒。
丛安河嗯声,尾音拖得略长,听起来确实醉。
烧烤只剩下铁钎,买来酒也喝得七七八八,几人收拾完残局已经晚上十点。
烤炉放在院门口,第二天早店里会来人回收。
其他人陆续回房间洗漱,丛安河确认炭火已经熄灭,抬手拎罐啤酒,晃晃悠悠往海边走。
成不变银滩,环山,还有静静起又静静落海浪。
他坐在岸上,反手撑着软而硬滩涂,啤酒罐立在手侧,夜风吹过三角形开口,隐隐作闷闷怨语。
和刘丰第次见面咖啡厅,那位风尘仆仆年轻导助扒拉着整块照烧鸡腿,提到戚不照时用定语是高岭之花。
答案就在嘴边,丛安河却没说出口。
“他……不知道。”他语言天赋出众,鲜有如此匮乏时刻,想半天,只吐出几个字:“鬼牌吧。”
“鬼牌?”
丛安河笑起来。
“心情不好?”
“说不上不好。”丛安河闭上眼,仰起头:“你和莉莉和好?”
霍流馨答得含混:“她好像对你有点意见。”
丛安河没否认,她随口问:“方便说说吗?”
“具体也盘算不清,她大概是觉得很……”丛安河组织语言:“猖獗?”
初夏夜半,银沙也不会被晒成红色。
他张开手,用手指抚过潮湿空气,边胡乱地想。
“嘿。”
另罐冰凉酒罐猝不及防贴上他耳侧,和软金属制眼镜架撞在起。
酒精让人变得迟钝,丛安河慢半拍回头,看见霍流馨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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