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之间，殷岭西像个局外人。
“……无情道？”他低声道。
顾眠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
，“至净骨已经离身，无情道与无尘道最为接近，是阿拂最好
选择
“阿拂”
道清雅声音截断殷岭西话，顾眠凉三两步至拂知身旁，微凝眉间含着担忧。
他率先将拂知手里伞接
过来，摸摸他冰凉手指，“怎在外面带这长时间？”
顺其自然地将拂知手用灵力暖着，余光瞥眼愣愣站着殷岭西。
道深子已经将拂知中蛊事情五十告诉他，顾眠凉微微眯眼，掩住杀意，若非这个人目前对阿拂来说还有点用处，他绝对会立即杀他。
“师尊……”
“
不是你师尊。”
殷岭西慢慢站起来，眼中攀起红血丝骇人，他逼近步，低哑着声音道：“为什不能叫你师尊，当时已经结弟子契……”
弟子契是结在灵识上，即使是拂知修为散尽，这契约也仍旧存在。
拂知听完，微微颔首，他低声默念声法决，道银色丝线缓缓地出现在二人之间，散发着淡淡灵识波动。
才恍然明白，无论是人还是东西，不是他，就永远都不会是他。
三百年前所经历切，让他骨子里变得狠辣同时，更加自卑，也许殷岭西自己都不知道，他有多渴望份独属于自己爱。
情爱轻易沾染不得，相爱之时，嘴中心口皆是蜜糖，倘若人淡然抽身，人狼狈挽留，留下来也只是难堪和荒凉。
拂知冷漠看着他。
欢情蛊被取出来那刻，他只觉得自己可笑很。
拂知没有拒绝，他自小就习惯顾眠凉照顾。
“小师叔，师父说，让换道，修无情。”
顾眠凉眼神没有丝毫变化，温雅笑笑，“好啊。”
大道无情，断尘绝念，此道至艰，也至简。
他想，这或许原本就该是阿拂归宿。
银色弟子契，在殷岭西眼皮子底下，点点消失。
“现在，你不是。”
他虽没有灵力，但灵识没有受损，解开弟子契也只是抬手之事。
殷岭西沉默。
片刻后，他才声线轻颤道：“没关系，剑尊大人不喜欢，毁便是……”
他第次倾尽所有去爱个人，可这份爱却是建立在条蛊虫之上，被催生出来。往日种种，竟都是虚空幻影，触之即碎。
那些莫名翻涌起来冲动，现在却沉寂犹如滩死水。
放在之前，殷岭西现在这种样子，他定然会心软。
可现在，他心里只有片平静，好像所有情绪都随着欢情蛊离去，也消失。
师父说不错，他或许天生就合适无情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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