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
指尖抚上他眉眼，
点点勾勒着，像是要刻进心里。
殷岭西不出声
。
仙尊冷淡瞳孔里有细碎柔和，“
…不知道…何为心悦人……”
“但…知晓…小西大抵……是唯愿意……”
“相守生人……”
他眼眶通红，轻声问：“心悦仙尊，仙尊……心悦吗？”
良久。
仙尊轻笑下，慢慢摇摇头。
殷岭西浑然不在乎这些，他扯出抹笑，眼泪唰落下来，恐惧和慌乱几乎将他逼疯。
“没关系，是不够好，仙尊，你告诉，怎
救救你…你告诉好不好……”
失魂样，步步走过来，蹲下，抖着手去探拂知鼻息。
拂知低不可闻地咳下。
殷岭西恍然惊醒，他颤声道：“……仙尊？”眼神落在他身上插着三根魔枪，想伸手拔出，却又猛地收回来，无措极。
“小…西……”
轻到几乎没有声音，恍若雨丝砸，就会碎在空气里。
仙尊不在这里。
正欲回他们隐居山峰，殷岭西余光瞥，抹格格不入白映入眼底。
他微微僵。
眼珠极缓地转动下。
那里半跪着个人。
太安静。
除风声，没有丝毫打斗声音。
灰暗苍茫天穹之下，枯树荒野都挂上雨凉意。
血腥味渐渐浓郁。
空气里还残留着霜雪般寒冷剑意。
殷岭西呆呆，眼泪从眼里无声无息滑落。
“定会没事，怎救你……”
他声音忽顿。
仙尊被他握在掌心手，挣下。
殷岭西急忙松开手。
仙尊手落在他脸侧。
“在，”殷岭西握住他冰凉手，不断重复，“在……”
仙尊唇角微弯，“再…问遍……”
殷岭西听得仔细，生怕漏哪句，“问什，要问什？”
仙尊似乎很累，眼半阖着，半晌才又道：“你每晚…都会…问那个…问题……”
殷岭西忙不迭点头，“好。”
三根魔枪从那人胸腔横穿而过，狠狠钉在地上。
氤氲出来血将仙尊银白衣服染成红色，只剩下零星点白。
仙尊修长手指垂在身侧，蒙蒙雨雾将他手映模糊而苍白，自指尖滴落血，仿佛成唯颜色。
长长眼睫阖着，墨发逶迤在地上血水里，他脸侧有道剑伤，薄唇寡淡惨白。
殷岭西神色木然。
无数魔族尸体陈横在这里。
流出来血被雨水冲刷，汇成细小血河，黏腻血色宛如噩梦网。
殷岭西脚深脚浅走过去，呼吸放极轻。
他神经质笑笑。
还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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