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人摇摇头。
他开始扎竹篱,很自然说起往日旧事:“师傅曾经说过,世间干千万道法,自有千千万伟力,最开始时候,修道者汲取山川河海之气,便称之仙灵力,妖邪者吞噬尸骨血肉诞生出污秽之力,魔族以七情六欲万般执念证道为魔力……九州之外稀奇古怪力量就更多,而这其中,有种为“愿”力,即便是手无寸铁妇孺,天真童稚孩提,年迈无力耄耋老人,只要心诚,皆能驱使。”
“凡间所谓“人心所向,众望所归”“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”,莫过如此。”
“三千界中位位气运所向天命之子,据说也是由此而来。”
“他还说过个传记,有位无名仙为救已死之人,封印法力,以凡人之躯耗费百年去求愿力灯火……虽说最终未能得偿所愿,可是,走很多地方,都有类似神
道人说:“大抵就像这花叶。”
人有生老病死,树有四季枯荣,洲界自然也会在浩浩荡荡时光长河中从荣盛走向衰败。
僵如石像青年打个寒颤,颤巍巍拾起花枝,贴贴自己没知觉脸颊。
神君是叶,他收集炼化人间怨恨嗔痴,八方孽火如附骨之蛆蚕食九州,致使九州在短短百年之内落败,最后九州毁灭,不过是顺应天意,只不过这个“天”指是鸠占鹊巢已经代天行道神君。
莲中君则是花,中途折枝,碾碎成泥。
毒障都瑟瑟避让,“这不公平!这何其不公平!”
道人平静提笔,点蘸松墨。
青年低着头,面容笼罩在阴影之中,咬着牙质问:“想不通,凭什灭世者证道,救下这草木人却要承受所有罪罚?这是什道理?”
道人落笔,毫尖不曾有丝毫颤动。
青年怒喝:“凭什!”
谁对谁错并不重要。
看用什法子。
道人蹙着眉头:“他未必不知晓别法子,可是从如今结果来看,他不过是选条兼济苍生之道罢。”
青年耸动着肩膀,似笑似哭:“愚蠢。”
不知是骂那贼老天,还是怀中人。
繁复古老符号—气呵成,道人将那只制作粗糙毛笔扔至边,双手捧起白纸,朝墨宝喝口气。
青年质问声贯耳,道人便拾起边上片枯叶,伸过去。
叶面被虫啃食坑坑洼洼,边缘无规则腐烂,老绿枯黄褐灰色由内到外渐进,碧叶从荣到枯目然。
随后,道人又垫着脚尖从枝桠向阳处摘串花苞,并着枯叶整齐摆在起。
珍珠大小花苞拥成簇,有尚且青涩,有却已经稍微吐露新蕾,怯怯溢散清香,却在折枝那刻,再无怒放之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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