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钟应在丙字叁号院住五年,那两条文鳐鱼便陪他们五年。
不止文鳐鱼,院落中草木都是他们少年时期,点儿点儿、辛辛苦苦弄出来,留下无数回忆。
钟应想想,也有点儿舍不得煮那两条文鳐鱼,君不意养五年鱼,那两条文鳐鱼就跟他们儿女似得,还生堆孙子孙女,确该好好对待……呸!
钟应把奇奇怪怪想法拍走,笑盈盈提议:“帮你束发吧?”不等君不意拒绝,他抢先
君不意目光落在钟应身上,睫毛颤颤。
钟应向来是个行动派,不然也不会说睡就睡,说跑路就跑路。如今“好不容易”从君不意那里争取到机会,自然要好好表现!
他倾过身子,凑到君不意面前,颇为殷勤说:“躺这久,腿麻不麻?要不要帮你捶捶、揉揉?”
“老院主种瓜挺甜,你还想吃不?去偷两个过来吧?”
“饿不饿?看厨房还能用,待会儿给你煮鱼汤吧?那两条文鳐鱼瞧着又肥美又鲜嫩,煮出来鱼汤定很鲜,不过很久没下厨,不知道厨艺有没有退步……”
钟应吹会儿凉风后,上头情绪渐渐平息,被酒水醺晕乎乎脑袋清醒过来。
他发觉君不意坐在铺层紫藤花石板上,自己半身窝在君不意大腿上,脸颊隔着层衣物,贴在君不意劲瘦腰身上。
钟应伸出手臂,环住君不意腰身,手指微微收拢,心中止不住欢喜和得意。
他留住君不意!
君不意愿意给他“改过自新”机会……
君不意:“……”
瑟瑟发抖两条文鳐鱼:“……”
在文鳐鱼觉得日子没法过,打算领着群小崽子离家出走之前,君不意摇摇头:“不用。”
“不用捶腿?不用偷甜瓜?还是不用煮鱼汤?”
“都不用,腿不麻。”说这句话时,君不意起身,抚平被钟应压出褶皱衣角,在钟应疑惑目光中,解释,“老院主年纪大,没必要为两个甜瓜去刺激他老人家。而文鳐鱼……这是入学第年养鱼。”
这便是最好结果。
道清润声音自头顶传来:“你要不要喝碗醒酒汤,或者吃颗清心丹?”
钟应抬抬头,看到缕从肩头垂落白发。君不意束发玉扣有些歪斜,似乎是钟应不小心扯。
想到这里,钟应有些心疼白发,又有些尴尬,赶忙从君不意大腿上爬起来:“不用。”
随后,桃花眼弯弯,唇角泄露个璀璨笑容来,钟应指着酒坛说道:“以后不喝酒,不对,不是不喝,而是你叫喝,就喝,你不让喝,就不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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