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应声音极轻,他以为只有自己听到,过好会儿,他听到疏影君声音:“那是魔族溅上去血。”
他补充:“不是……”
锁链被暗香刀砍断,钟应被人背起,步步踏出地牢。
光线刺眼,钟应时间阖上眸子。
他见到过相似场景。
在他少年时期,曾经苍白又绝望躺在血祭台上,血液从身体抽离,身体逐渐冰凉时,骨鸟开道,黄昏殿破云逐月而来。
疏影君将他从祭坛上抱起来,步步离开齐家。
回答他:“小崽子,你被骗,你那个道修朋友不仅没有还你清白,还占你功劳。”
魔族还告诉他:“剑主死,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庇护你。”
骗子!
钟应想:都是骗子!
钟应咬着下唇,抬着头,脸倔强,在魔族失望离去后,他神色狰狞,桃花眼却蒙上晶莹露珠,好像随时会从眼角滴落。
那个时候,疏影君杀齐家家主,如今,他屠此地魔族,踩着满地尸骸血液,背着钟应离开。
魔界血月妖异又瑰丽,盛大又诡秘。
钟应适应光线后,疲倦睁开眸子,手指垂在片红衣上,指腹触感湿润,血腥味浓重。
疏影君红衣被血液染成血衣……
“血腥味好重……”
钟应眼中光彩逐渐暗淡,求生之欲渐渐薄弱。
他觉得自己这次真完……
地牢之门却在此时敞开,魔界光落在钟应身上,隐约带几分妖异血色。
钟应缓缓抬头,双被黑暗沉浸太久眸子,看到鲜艳红衣。
衣上白梅,帷幕掩面——是疏影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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