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走出几步,护院阵法消散,门哗啦声开,钟应声音传来:“到底什事?”
裴闻柳脚步顿,眼珠子转,转身踏入院中,副懒懒散散模样:“你刚刚不是还说夫子图谋不轨吗?”
才踏入院中,浓重酒味花香便扑面而来,裴闻柳抬头,便看到半靠花架,翘着二郎腿钟应。
钟应头发散半,看上去有些凌乱,手指间捏着只玉杯,杯中酒水泛着涟漪,边上则是倒酒壶、糕点盘等,酒水将席子浸湿小片。
“你怎弄成这幅模样?”裴闻柳指着钟应,不由训斥。
“好~”钟应将酒壶抛出。
酒壶划过道弧度后,被疏影君稳稳接住,壶中酒水未洒出丝毫。
钟应紧紧盯着他,便见疏影君毫不犹豫将酒水洒在伤口上,血液被酒水晕染开来。
伤口被烈酒浸泡,定然极疼,可是疏影君始终平静无波,好似根本不知道疼般。
酒壶中酒水只剩下三分之时,疏影君拂袖,酒壶被阵风送回席子上,壶盖上落几片淡紫色花瓣。
识强横、疏影君身受重伤,以钟应少年时期修为,很难发现他。
麻烦是空气中淡淡血腥味。
现在用术法除去血腥味,已经来不及,施展术法时,会引起灵气波动,反而会让裴闻柳察觉到不对。
毕竟,修士对灵气最为敏感。
相较之下,用这种笨法子,反而更能糊弄过去。
钟应睁着双桃花眼,眸中水雾朦胧,含着几分醉意,无所谓开口:“喝酒庆祝呗。”
二郎腿晃啊晃,钟应继续道:“君不意还在泡凉水,药性未除,夫
——虽然疏影君只说“给”两个字,可是他行为却告诉钟应:信你……
钟应眸光亮亮,觉得疏影君不愧是他救命恩人,不愧是他欣赏人,就是爽快!
院子外,跟钟应耗许久裴闻柳察觉到不对,突然转口:“算,也不是什重要事,明天跟你说也样。”
指尖抽出张传讯符,裴闻柳悄悄点亮传讯符,传讯:剑主,钟应直跟绕弯子,怀疑他被劫持,身不由己。
“就不打扰你。”裴闻柳留下这句话后,转身欲要离开。
钟应抱着半壶酒,目光落在疏影君身上,微微蹙蹙眉。
疏影君半隐于花架中,他看不清全貌,更不知疏影君伤多重,伤在何处。然而,现在院子中,只有花架处还残留着丝血腥味……
疏影君似乎懂钟应意思,伸出手。
朱色窄袖下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。月色清晖穿过繁茂枝叶,星星点点落在朱衣上,他指尖也落束月光。
平静无波声音传入耳中:“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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