睫毛颤颤,君不意说句心底话。他说:“也许,真是因为。”
“什?”钟应目露疑惑,这样没头没尾句话,他根本听不懂。
“……”
“算,等会儿再说。”钟应左右瞧几眼,看见座凉亭后,拉着君不意过去,把将人摁在座位上。
手搭在君不意肩膀上,钟应低头,居高临下看着他。
“没有。”君不意摇摇头,“早便说过,宫殿任你翻。”
“好,既然你不怪,那问你……”钟应反拉住君不意手。
君不意微微屏住呼吸,以为钟应要质问他极重要事,便对上双桃花眼,因为愤怒而艳丽如火树银花。
他为什这生气?君不意不解。
随后,他便听钟应道:“你怎回事?站着不动任打?别人让你走,你就走?”
两人离开那座宫阙,走过好几条长廊、石桥,那声音才终于消失,耳边只有游鱼戏水,树叶沙沙声。
钟应心里头憋着口气,特别想质问君不意,可是想想他脸上巴掌印,就什话都说不出,甚至有点儿束手束脚。
最先开口,反而是君不意。
在长桥上停下,他回首,额角碎发在风中轻轻拂动,淡淡道:“红姨是娘亲身边老人,跟娘亲许久许久,她能照顾好娘亲,待在那里只会添乱,所以……”
“谁想听你说这个?”钟应长眉挑。
凉亭竹帘高高卷起,如霜雪月色洒入其中。钟应借着这半面月色,发觉君不意脸色非常苍白,白如张薄纸,轻轻戳就破。
这样寡白皮肤上印上鲜红巴掌印,格外触目惊心。
钟应咬咬唇,暗自嘀咕:“怎这白?”
在重明国地盘上,钟应根本没有想过君不意受伤可能性,只能将原因归咎于惊鸿夫人身上。觉得惊鸿夫人歇斯底里,大概伤到君不意
君不意:“……”
钟应想想刚刚事就恼怒:“还有那什红姨,她说什话?难道你母亲那样是你害吗?”
君不意疑问有答案。
他想,原来小混蛋这生气,是因为他。
既生他气,又为他打抱不平。那,这份恼怒后面,是不是颗担忧关怀心?
君不意默默,又道:“回来时候,见你睡得熟,怕打扰你,所以又出去。”
见钟应还是绷着脸,君不意用极轻声音道:“对不起。”
钟应听这三个字,立刻炸:“你又没对不起,道什歉?”
“邀你来重明国时,说好带你玩,带你吃,结果反而让你看到这些事。”
钟应哪里听进君不意话,直截当问:“你是怪乱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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